我的目光一凝,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飛快地向瞧準那個方向的樹幹飛奔而去!
下一秒鍾,棕熊也發現了我的動作,敏捷地轉過那碩大的身軀,向我的方向追來!
一秒!兩秒!三秒...
我在心裏默數著,身後能夠感覺到越來越近的惡臭味!
就在第三秒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樹幹的下麵,來不及猶豫,我一把抱住了樹幹上一個微微凸起的地方,飛身躍上!
我是指甲扣在樹皮的縫隙之中,傳來陣陣鑽心的痛感!
我來回地換著手,一次又一次地扣著樹皮的裂縫,瘋狂地向樹上爬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棕熊一頭撞在了我爬的這棵樹幹上,我緊扣著樹皮的手傳來一陣猛烈的抖動!
我緊緊地扣著樹幹,奮力地抵抗著樹幹劇烈的顫抖!
棕熊見一次並沒有將我從樹上搖下來,又一次反身跑到了不遠的地方,想要再一次衝撞樹幹!
我心中一驚,再一次加快了上爬的速度。
終於,我抱著了一根腰圍粗的樹幹,整個人都癱軟在了上麵。
棕熊又衝撞了大樹幾下,卻見沒辦法把我從上麵弄下來。
樹下的棕熊對著樹上的我露出了滿口獠牙,深沉地低吼了幾聲,然後終於轉過了身,消失在了遠方一片樹林之中。
汗水已經將我全身打濕,我抱著樹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15:00。
在樹上呆了半個小時,終於確認棕熊真的已經離去了,我們四個身影便從大樹上爬回了地麵上。
半個小時裏,筠玲都在樹上注視著我,眼神裏充滿了關心和焦急。
到了樹下,筠玲默默地走到了我的身邊,拿出一張紙巾放在了我的手上。
然後她又拿出了一瓶藥水,小心地將我的手掌扳開,用紙巾蘸著藥水,輕輕地擦拭著我的五根手指。
“謝謝...”我看著筠玲的模樣,用已經淤血到僵硬的手指半握住筠玲那白皙的手掌。
筠玲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抬起了頭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的眼角居然閃著點點淚光。
......
回程。
我們跟在鄭曉的身後。
路邊,野花漸漸變得稀少,然後又漸漸變得繁多。
而抬頭後,眼前卻又回到了這片花海!
“怎麼可能。”鄭曉拿著指南針,看著紙皺起了眉頭,“不可能。”
又過了一個小時,我們仍然站在這片花海之中。
鄭曉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個可怕的體驗,尤其是陌生的環境中,任何詭異的事情都會讓人蒙受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
而我們都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無論我們往哪個方向走,都會回到原地!
18:00。
早晨出發時候約定的最晚期限時間已經到了。
過了這個時間還沒有回到營地,就被視為已經遇難。
西邊,天空染紅一片雲彩。
不會有人來找我們,也不可能能找到我們。
鄭曉站在空曠的花海中,麵對著太陽,背影是那麼落寞。
或許鄭曉從來沒有想過,最不可能迷路的自己,卻無法找到回去的方向。
鄭曉將指南針握在了手心,擰成了拳頭。
太陽已經落下,我們的影子和巨大樹木的影子交錯著倒映在地上。
時間已經不早了。
陽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埋沒在地平線之下。
森林終於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夜幕降臨。
19:00。
失去了部分的視覺,我們一行四個人緊緊地走在一起。
我們在漆黑一片的灌木中快速地穿行著。
我抬起頭,頭頂已經是漫天繁星,卻甚是壯觀。
寬廣無垠的夜空裏,展現出一條美麗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