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風帶著唐瑤,慢慢的跟著,很快便來到了無人無聲的清靜之地。
“花風!”印陽停下腳步,聲音很低。“我幾個月前還是一無所有,到了現在已經是一方豪強了吧,手下兵精馬足,將令眾多。但是所有人中,我們認識是最早的,對你的許諾我也做到了。”
“軍師!說這些幹什麼?援軍來了,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啊?”花風與唐瑤來到了印陽身前,原本因為援軍到來,產生的一絲喜悅,全然消散了。
“嗬嗬嗬……”印陽慘然一笑,轉頭看向了唐瑤。“援軍?我們出兵才幾天時間?我從南漢日夜兼程也用了半個月才回到了荊州,即便沒有任何抵抗,劉龑的軍隊也來不到朗州。其實從他第一次彙報軍情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前腳離開興王府,他後腳就開始進攻南楚了。是嗎,唐瑤……”
印陽這麼一說,花風才反應了過來,劉龑說他已經打下了南楚的半壁江山,別說是攻城掠寨,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行軍,大軍輜重的速度,也絕然無法趕到。隻是印陽會反問唐瑤,卻讓他感覺很奇怪。
唐瑤並沒有說話,反而轉過了頭,不去看他。印陽心中自嘲的一笑,千般算計,結果自己卻深陷牢籠。
“我懷疑從我剛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受人的擺布,我隻能信任你了,花風!”
“軍師!”花風抱拳跪到了印陽身前。“軍師於我有知遇之恩,軍師但有吩咐,花風肝腦塗地,誓死不悔!”
“好!”印陽心中略有些感動,他已經猜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即便是他最早遇到的花風,他心中也有懷疑。但是事到如今,他隻能選擇相信花風,別無二途了。
印陽四下看了看,隱約的感覺到了被監視的感覺,微微蹙眉。“花風!挾持我!”
“軍師?”花風聞言不解。
“快!挾持我!”印陽低吼一聲,花風也就不再遲疑,反手抽出了佩劍,一把拉過了印陽,將劍橫在了印陽脖頸之間。
“我懷裏有一個東西,拿出來藏好!”印陽吩咐,花風照做,將陰陽兩極盤取了出來,揣進了自己的懷裏。“花風,過了今天你就不是神武國的廂主了,我會派人追殺你,你自己小心。將這羅盤好好的珍藏,你姐姐正在李嗣源軍中,你可以此為借口,投奔李嗣源去吧!”
花風並不愚魯,聽到這裏已經明白,印陽陷入了危險之中。“軍師如此信任花風,花風定不會令軍師失望,一定會好好保管羅盤,等軍師東山再起之日!得罪了……”
說完,花風一劍披在印陽的手臂上,深可見骨。隨後一腳踹在印陽的後腰上,將印陽遠遠的踢出,轉身就像北城門跑去。在不遠處劫了一名都頭的戰馬,很快便闖出了城門,消失在印陽的視線之中。
“印陽,你沒事吧?”唐瑤快步上前,將印陽扶了起來。
“宣妙是如何跟劉龑認識的,什麼時候的事情?”印陽緊緊盯著唐瑤,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自嘲,捂住了手臂上的傷口,強忍著刺痛。
“你怎麼知道的?”唐瑤神色間明顯有些驚訝,但是見印陽不開口,於是說道:“在你之前!”
“徐溫也是他安排的?”印陽一直沒有確定徐溫的狀況,因為徐溫是因為徐知誥的關係,才會與他結盟,但是徐溫去南詔的借口,印陽卻並不相信,覺得事有蹊蹺。
“是!”
“丫頭也是他讓火風去劫的?”
“他不知道趙樂宏去了南詔國!”
印陽問到這裏,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妙的算計之中。
“他一直都在跟著我的腳步。不,應該是我一直都在跟著他的腳步。你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會和宣妙在一起?杜堰……是不是知道所有的一切?”印陽說到杜堰的時候,語氣頓了頓。他與杜堰的交情很好,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絕對的信任,可是心中猜測的那件事,以及杜堰出現的時間、方式以及身份,讓印陽不得不懷疑。
“我是與你們一起來的,隻是方式不同。來到這個世界我就與宣妙在一起,他一直在東奔西走的籌備一切,可是我隻是跟著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但是他確實去過潞州……”
“告訴我,你與宣妙的目的不同……”印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唐瑤回答的很隱晦,但是也告訴了他,至少杜堰有可能是宣妙安排的。現在印陽心中十分糾結,他不知道應該相信誰,這也是他心中為何連花風都會懷疑,因為他發現花風等人的情況,確實太過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