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印陽,上山砍伐茅竹取用,不知此地是將軍軍營,因此誤闖而入,還請將軍見諒!”印陽委屈口舌,希望能夠化平幹戈。
“伐竹?”少主看了看印陽背後的茅竹,半信半疑。“帶他回軍營!”
他們的軍營就建在竹海深處,踏平了千丈的茅竹,搭建起了大量的茅竹軍帳。印陽並沒有反抗,任憑他們帶著進入了軍營所在之地。
兩名士兵將印陽帶入了一架軍帳之中,隻有少主以及那名青年將領在內,兩名士兵強壓著要印陽跪下,印陽不從,兩人本欲用強,可是那少主並未為難,讓兩人退下了。
“你到底是何人?你的衣著平常,都是身手不弱,應該不是山下的樵夫才對。”少主示意印陽坐下,心智可謂不弱。
“在下印陽,隻是借道東川,前往中原。並非閣下所說之潛梁賤探,與閣下並無利害之糾,或許乃是天定之友。”印陽也不客氣,隨意的尋了地方坐下,心中也有打算,如果可能的話,也許能夠打擊王衍一番。
以王衍的本事,根本無法抵擋宣妙的入侵,長沙已是玄妙刀下魚肉,宣妙一旦揮師入蜀,王衍必然潰敗,否則曆史上也不可能出現郭崇濤半月去巴蜀的記載了。
如果能夠協助這名所謂的少主,奪權巴蜀,至少可以抵擋一二,這就是印陽最大的希望了,指望一個蜀國戰勝宣妙,簡直就是笑話。
“天定之友?如此說來,閣下是友非敵了?”少主眉頭皺了皺,依然斯信似疑。
“王衍無道,如果將軍信任在下,又有壯誌在胸,在下倒是願意盡一份力,隻是功成之後,將軍不可阻我北上中原。”印陽先提出了條件,他可是略施幫輔,卻不可長留。
少主聞言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考慮印陽話語的可信性,身邊的那名青年將領,明顯是對印陽不信任,眼神中帶有不善,且出言阻止:“少主,此人來曆不明,不可輕信呐!”
“我自有打算!”少主起身來到印陽身前。“我叫袁遼!”
“合作愉快!”印陽起身一笑,心中卻沒有有關袁遼的任何記憶。
蜀國富碩,用兵數百萬之中,設十部節度使,統禦百餘州郡,可算是南疆一霸。
袁遼乃是武泰節度使袁鋒的第四子,袁鋒原本乃是王建、馬殷的同鄉。黃巢起義時期與王建一同投效唐朝軍隊,隸屬忠武軍。長安淪陷時他奮不顧身的護駕,號為“隨駕五都”,為忠武八都的都將之一。這一切都與王建的經曆相同,兩人的結局卻大有不同。
王建受封為西川節度使之後,袁鋒就成為了其部下的一名廂主,隨王建南征北戰的,戰功顯著。
敗陳敬瑄與田令孜,殺東川節度使顧彥暉、武定節度使拓拔思敬都有他莫大的功勞。後來李存勖伐唐之後,王建自立為帝,袁鋒勸他出兵支援李存勖,王建不悅,於是開始貶低於他,將他放到黔州,任武泰節度使。
王建死後,王衍也就將袁鋒拋諸腦後,可是袁鋒卻憂心社稷,曾經多次進諫,激怒了王衍。
終於在半個月前,王衍前往黔州遊玩的時候,借口將袁鋒斬殺,袁遼被部下的將領護著,幸運的逃得性命,袁家除他之外,滿門皆屠。
“王衍在黔州?”印陽聽完了這些隱秘,連忙開口詢問。
“不錯,他一直都未離開,我也曾想過攻進黔州,斬殺此獠。可是黔州擁兵近三萬,而家父原先的部眾大都在其餘州郡,我手下又隻有五千兵馬,心有餘而力不足!”
袁遼一說起王衍,滿是憤怒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印陽!”
印陽與袁遼合作之後,便差人去將唐瑤等人尋來,此刻方才回到軍營,三人原本心有懷疑,此刻見到印陽,心中才鬆了口氣。
印陽將袁遼的情況跟三人說了一下,臉色都不是很好,以五千兵馬攻一個擁兵三萬的州郡,其下多有關隘城池,即便攻下也無兵恪守。
馬池關、州白關,每一個關隘都有七千左右,相當於一個半軍的兵力。唯有丁寨之內擁有一萬守軍,而且十分精銳。黔州城內更是駐守著三萬兵馬,倒也算是城堅兵重。
“王衍不得人心,黔州所有的部將都是家父的舊部,一起經曆了多年的打拚,隻要能夠殺了王衍,我相信定可一呼百應。”袁遼見印陽毫無信心,連忙開口。
“可以刺殺他嗎?”印陽心中一動,擒賊先擒王,王衍一死,群龍無首,袁遼振臂一呼,蜀南之大勢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