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即刻開始。
棋——
一個檀木製的棋盤和一對檀木匣子很快擺在了石桌上。
鳳玓易寒一邊推開裝著白玉子的匣子,摸出一把白子,一邊說:“許久不曾動棋,略有生疏,不要介意。”
另外四位長老看不懂,林染翎卻懂了。圍棋中,先後手是決定是由高段者握若幹白子暫不示人,低段者出示黑子決定的,段位相同的應是長者握白子。鳳玓易寒明顯是不如林染翎大,此舉無非是在暗示林染翎她比他水平高。但是他卻不好說什麼,因為她早用“略有生疏”把他堵回來了。林染翎不蠢,自然不會直接說出來,不過這鳳玓易寒心機這是夠深的。
但是,不管心機深不深,隻要不存陰險的主動害人之心,就不過分。這是正義的信義。
林染翎出示一顆黑子。
鳳玓易寒一顆顆把白子置於棋盤,咧嘴一笑,“不好意思,雙數。”
林染翎把白子放回匣子,拿到自己這邊。
鳳玓易寒拿起黑子匣子放到自己這邊,白皙修長的手指執起一個黑子,落下。
林染翎執白子,落下。
一開始兩人速度很快,幾乎等對方一落子就落下了自己的子,漸漸的,隨著棋盤上兩色子變多,速度就慢了下來。提出的白子摞了一小堆,提出的黑子卻隻有數枚。林染翎額頭上多了點細碎的汗珠,速度也漸漸和鳳玓易寒拉開差距。
“啪——”隨著這顆黑子落下,棋局勝負已分,黑子勝!
鳳玓易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贏了!”
林染翎:“……沒關係,這隻是一局,不能說明什麼!”
書——
筆墨紙硯很快就平鋪在石桌上。
鳳玓易寒拿起墨塊,快速研墨,待研好墨,她選了一隻很粗的狼豪,在潔白的宣紙上一揮而就。速度很快,字跡瀟灑桀驁,都說字如其人,鳳玓易寒此人應該也是桀驁不馴,不受任何牽絆的吧。
而一旁的林染翎拿起墨塊後,在硯台上細細研墨,待鳳玓易寒寫完,他才剛剛研好墨。
斯文(娘炮),真心斯文(娘炮)。
林染翎選了一隻較細的雲峰,輕輕沾了沾墨,在同樣潔白的宣紙上書寫著。整整半個時辰,林染翎終於寫完了。
圍觀的六人表示自己閑得快發黴了。
這兩幅書法差異很大,鳳玓易寒是狂草書之“君臨天下”,大氣磅礴、瀟灑不拘;而林染翎卻以小楷書之《別磷頌》,秀外慧中。說的通俗易懂點,就是一個像男子寫的,一個像女子寫的。
好像寫的都不錯,怎麼判斷?
“可以匿名寄給公子言。”鳳玓易寒悠閑的建議,她就知道這一群老大粗分不出勝負。
“不錯不錯,好主意!”
“我這就去辦!”
畫——
鳳玓易寒看了一眼麵前當作原型的第五驚塵,壞壞地笑了,“頭抬高點,微微側一下臉……不對不對,你側大了,再回一點……對,身子要自然,目光要虔誠……不對,你這目光不是虔誠,是幽怨……虔誠,虔誠!”
事實上,在第五驚塵坐下之前她早就畫好了丹青稿圖,現在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耍人。
而另一邊,林染翎看著不停的換著狀態的第五驚塵一臉黑線,不是無從下筆,卻達不到好的狀態。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第五驚塵的動作神態,結果鳳玓易寒瞅了幾分鍾後就很淡定地讓他去休息了,然後一臉理所應當的說:“我都記下了,師父不會記不下吧?”
林染翎:“……”
他還真沒記住。
結果很明顯,林染翎落拜。
詩——
詩的主題什麼的叫這一群大老粗很憂桑,慕長老看著燕長老,燕長老看著安長老,安長老看著苟長老,苟長老看著慕長老,慕長老無奈又看向第五驚塵。
第五驚塵嘴角一抽,“不如就以夏為題。”
這是什麼鬼題目?四位長老不知道,但是他們絕對不會說出來。
“不錯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孺子可叫(應該是教,原諒長老文化不高)也。”
“塵小子有前途。”
“不愧是我的徒弟。”
回應四位長老的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