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平民屋子。
屋子裏麵,一個女人吊在房梁之上,間中,帶有一個男人要死不活的哭聲。
我一身的護衛打扮,站在一個胖老頭的身後。
胖老頭一臉的笑意,很是輕鬆。這個胖老頭,一身花補子官服,頭上一頂烏紗帽,立於房子的中間,足下一雙官靴,在他身後的一群窮漢身前,好不氣派。我的腦海裏多出一句話:“任務一,保護狄仁傑,完成任務,獎勵八百神點。”我立刻笑了。
那個胖老頭笑了,他回過頭,一下子看見我的笑,我忙止住了笑。他就勢坐了下去,道:“老了,站一會兒就累了……”管家狄春從後麵過來,端出了一壺茶道:“老爺……”狄仁傑笑著接過道:“好……”卻是對邊上的一個在哭的男子道:“周二……”
周二一臉難過的道:“太爺……”
狄仁傑端著茶道:“你說,你妻是上吊而亡?”
周二道:“是啊,我剛從地裏回來,回到家……她……她已經上吊了……”說到這兒,又是止不住地要哭。
狄仁傑笑了下,把手中之茶喝也沒喝地還給了狄春,道:“喔,原來是這樣……”他站了起來,起到了周二的身前,將周二在拭臉的手從上拿下道:“周二呀,你隨我來……”他領著周二邊行邊道:“我來教一教你到底應該怎麼犯罪……”說著,他走到了那具女屍身下。
周二聞言,不由是一驚。
狄仁傑卻兀自笑著道:“首先,如果我是你我在勒死自己妻子之後會給她換上一套新衣服……”周二一臉我不知道地神情道:“太爺,您說什麼呢?”
狄仁傑卻是道:“因為很明顯你妻趙氏身上的衣服是被剛剛撕破的,這就證明她死之前一定與人扭打過……”周二道:“太爺,您是在說笑話吧……”
狄仁傑隻在心裏冷笑,口中卻是不停地道:“第二,如果我是你,我會將自己脖子上的抓痕掩蓋起來……”說到這兒,那個周二情不自禁地伸手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狄仁傑續道:“因為撕破的衣服與脖子上的抓痕兩下一對,就證明與她扭打的人正是你……”狄仁傑轉過身來直視越發不敢抬頭的周二道:“第三,如果我是你……”他身子一偏,從旁拿起了放在牆角的鋤頭道:“我會將這把鋤頭扔在門口,據你所說,下地回來就發現妻子已經上吊,難道你還會有時間從容地走進屋裏,再將這把鋤頭立在牆角嗎?”說到這兒,他把手中鋤頭隻朝地上一扔,卻嚇得周二身子一個哆嗦。
不用多說了,我和幾個差人徑自地來到那個周二的身後,以防他事敗之後暴起傷人。
但狄仁傑還沒說完呢,他又轉過身子,這回聲音也不由加重了道:“第四,如果我是你,在勒死自己妻子之後,絕對不會把她吊得這麼高……”說到這兒,他伸手從旁拽過一張地上倒下的凳子,也不多說,隻在女屍足下一放,不用他說,門口幾個看個清楚分明的村漢就叫了出來:“啊?腳離得這麼遠?”
狄仁傑這才道:“如果她是上吊自殺,雙腳怎麼會離板凳這麼遠,這個距離她是無法將板凳蹬翻的,所以,這一切隻能證明,是你,在將她勒死之後才吊到房梁之上去的。”
周圍立時發出恍然大悟地聲音。
那周二一下子撲倒在地哭道:“太爺……我……我……”
狄仁傑一聲冷笑,哼聲道:“大膽周二,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講?”
周二情知事情再無挽回,一時無力攤倒在了地上,狄仁傑看著他,心情也是不爽,道:“一時不忍釀成慘禍,來啊,把他拿下!”
我一揮手對幾個兄弟道:“把他帶走!”
才一會兒,一個差人衝了進來,跪下道:“太爺,聖旨到!”
狄仁傑一驚,道:“什麼?”
我上前道:“大人,還是先回衙內吧,欽差可是在那兒的。”狄仁傑一驚,連忙領著我們去了。
絳帳縣城外。
我騎著馬(屁股好疼),帶著一眾軍士護衛著那個胖子狄仁傑正行著呢。一個公人在前攔住了我們。這事一般不歸我管,給狄仁傑趕馬車的狄春從車上跳了下來道:“什麼事?”
那個差人道:“卑職是絳帳縣的公人,有緊急公文呈遞。”
狄春哦了一聲。那個公人道:“尊介,刑部轉發靈州六百裏加急火速交與大人。”
狄春道:“老爺……”
狄仁傑道:“為什麼停下?”
“絳帳縣有緊急公文呈遞,說是刑部轉發靈州的六百裏加急文書要火速交到老爺手裏。”說著,狄春將那公文呈了上去。
狄仁傑接了過來小心地看過,道:“知道了,狄春,簽閣單讓公人回去吧。”
這時,我聽狄仁傑輕輕從口中說道:“好一個大膽的李元芳啊,我倒要見識見識,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李元芳?傳說中的無敵小強?堪比青銅聖鬥士的強悍生命?別的不說,這家夥武功高呀,至少不得比我強多了,找到他跟他那兒學點什麼不就發了?我右手掐著左手的虎口,一行菜單出來了,好簡單的介紹,姓名劉愈艾,身份新人,體力100,戰鬥力8。
是夜,絳帳縣驛包館。
我在狄仁傑身邊,看著他在一張紙上寫著李元芳——殺突厥使團——逃離現場——又突然在靈州出現——殺捕快,最後又於旁邊連寫了怪怪怪三個字。
寫完之後,狄仁傑端著他那隻小壺,站了起來,開始於屋中來回地度步。端起茶來欲喝,卻發現早於之前不覺中喝了,這才又放下。
這時,狄春進來了,他到是即時地送來了新茶。
狄仁傑似乎是從深思中清醒了過來,對我道:“劉愈艾呀。”
我忙道:“大人有何吩咐?”
狄仁傑道:“如果是你殺了這個突厥使團,你會怎麼辦?”
我笑道:“卑職怎麼會那個膽子,再說了,卑職也沒那個能耐呀。”
狄仁傑道:“就說假如,假如是你,你會怎麼辦?”
我想了想道:“這不是小事,若然真的是我,那說不得,隻好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藏上一陣子,等風波平靜之後,再想法子。”
狄仁傑點頭道:“說得好……這才是正常情況下的想法……”
我道:“不過卑職說得隻是卑職的個人想法,不同情況下有著不同的變化,那就不是卑職好說得了。”
狄仁傑道:“不錯,想不到你也看出來了,這個李元芳,隻身逃走也就算了,可他卻不藏匿起來,卻又來到了這靈州犯案,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似的。”
我道:“由此可見,這其中必有文章。”
狄仁傑道:“你的意思是?”
我道:“許是有什麼人在逼他,那就能解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