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進視線裏漆黑一片，衛善芸微微眯眸，身子低伏，黑暗中隻聽衛善芊的腳步聲，向著窗子這邊過了來，聲音帶著急促，“誰，誰在那裏？”
眸子一動，衛善芸偏頭靜靜望著因她一跳而嘎吱亂響的窗子，隨即隻將身子壓的更低。
“誰，到底是誰在那裏？”沉寂漆黑的屋子裏，隻有衛善芊的冷冷聲音回響。
衛善芸聽著衛善芊的聲音，唇下不禁微勾，清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愈加幽灼逼人。
衛善芊越走越近，衣袂裙擺刮著地麵沙沙作響，眼見兩人隻差幾步之遙，唇下弧度薄斂，衛善芸如魚遊水一樣低伏著身子輕巧躍到衛善芊身後。
衛善芊一心注意著那嘎吱作響的窗子，卻無分毫察覺有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直到屋中燭火猛然亮開，衛善芊一驚，未及回頭，一把匕首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匕刃清寒，衛善芊垂下眼簾，隻見那匕首在明滅的燭火之下閃著玄暗光芒，稍即，耳後有溫熱氣息噴灑而來，“好妹妹，那會兒在堂上，和大夫人一唱一和真是精彩，莫不是你忘了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身後聲音一出，衛善芊原本還有些擔心橫在頸下匕首的心一瞬間鬆了下來，冷笑一聲，衛善芊毫不在意道：“對，今日小福子和阿祥打架，我因忌著你手上有我的把柄還扇了阿祥一巴掌，可是現在不同了，大哥回來受到梁王封賞，爹爹高興之極，且我將所有的事情都與大哥說了，大哥說會護我，還會把景大哥調進軍中，你縱使手上有我的把柄又如何，現下隻要有大哥護我，爹爹也不會說什麼，我當初不過是害怕爹爹廢了景大哥才按下那個手印，現在那個手印已經沒有用了，你盡可拿著那個手印到爹爹麵前去告狀，看到底爹爹會為會處置我。”
說完，衛善芊又是冷笑一聲，目光落到那匕首上，“你鑽進我這屋子，莫非是因為堂上的事情惱羞成怒想來殺我，姐姐，我就算給你那個膽，你怕是也不敢吧？”
最後一字落下，衛善芊抬著如蔥指節移開頸間匕首，身後的人卻一直沒有出聲音，直至衛善芊完全移開匕首，身後的人也沒有任何動作。
轉過身來，衛善芊對上衛善芸的眸子，翹首等著她出聲。
倒是那張印著手印的字據已經沒用了，衛善芸微微忖思，可是——
一個漂亮的弧度，手上的匕首回鞘，衛善芸很想知道現在衛善芊是否希望自己說出求饒的話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恐怕她要教她失望了，唇角薄掀，衛善芸目光落到手上的匕首上，隻道：“你覺的我這匕首外鞘紋理拙撲精致，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