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天地開始暗淡。微弱的晚風吹過,所有人緊張的看著意氣風發的少年,心中震撼無比。
“敢不敢!生死一戰!”
天賜說完,場麵變得寂靜。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侯高身上,場麵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侯瑾隻是稍一猶豫,強忍心中怒火,殺戮戰刀被他直插在地上,青石路麵龜裂開來。
“放了他,我答應你!”侯高大喝,聲音如同浪濤,清晰的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天賜麵色如常,看了一眼侯瑾,右手一鬆,將他甩向一旁的鐵血衛。轉身離去,背對著侯高,目光森冷掃視而過,但凡被他所看之人,心中不由一驚,紛紛讓道,無人敢阻攔。
“將軍!”一名鐵血衛躬身喊道。
“讓他走!”侯高雙手握拳,指甲已經陷入皮膚當中,他毫無所覺。憤怒歸憤怒,但他還沒有失去理智,以對方不足二十的年紀,擁有如此實力確實能夠讓他自傲!
“哼。回將軍府!”侯高看著天賜的背影,冷哼一聲,心中殺意翻滾。
等到鐵血軍離開後,圍觀的群眾才徹底議論開來,他們對天賜的勇氣感到無比的敬佩。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武者修煉,機遇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一個追求極致的心。唯有不斷的向高手挑戰,才能不斷的改善自己的武技,突破身體桎梏,不斷的進步!
天賜散發出的戰意逐漸內斂,如果不是見過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強勢,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普通的鄰家男孩。
有些好奇的群眾魚貫進入口福樓,想要觀看他們戰鬥過的場麵。
酒樓中沒有一樣物品是完好的,地上全是各種各樣的碎片,一樓的有些地麵甚至已經塌陷,凹凸不平,有些深坑如同蛛網般龜裂開來。牆壁上盡是被殺戮戰刀劃過的痕跡。
“太狠了,這酒樓還能用嗎?”一名男子感歎道。
“明天說什麼都要早點去中央廣場,錯過這樣的大戰,會終生遺憾。”
“媽的,老子今夜就去搶個好位置,誰不讓老子看決戰,老子跟他拚命!”
口福樓的掌櫃是一名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此刻的他,滿臉愁容,兩方所展現的實力都不是他能得罪的,長歎一聲,隻能自認倒黴。
回到住店的酒樓後,方寶玉才大笑開來,“兄弟,你太彪悍了!你是沒看到,侯高被你氣的臉都綠了,哈哈。”
天賜無奈,喝了杯烈酒,起身朝著房間而去,他需要調整好心態,為明天的大戰做好準備。
“兄弟,明天一戰你有把握嗎?”方寶玉問道,臉上有一絲擔憂,畢竟大將軍成名許久,實力強大,不然也不可能數次擊退齊軍。
天賜朝前的身體一停,略微思索,沒有言語,再次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大刀,以父親的實力,多久能到帝都?”方寶玉目光閃爍,他雖然相信天賜,但侯高究竟有多強大,他卻沒底,天賜一旦出事,他一定讓父親親自出手,為天賜報仇。
“少爺,以城主大人的速度,七天之內必到。”大刀看了一眼天賜離去的背影,答道。
方寶玉點頭,重新坐下,開始獨自飲酒。
天賜與侯高的生死戰鬥經過人們的瘋狂傳播,已經徹底驚動了帝都!所有人期待無比,明天的生死一戰,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
相國府。
藍相國一襲儒衫,身軀佝僂,眼神有些渙散,再也沒有朝堂之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英氣,他聽完孫女藍嫣的話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惱怒藍嫣當時對天賜的袒護。
事情的經過肯定會完整的傳入侯高的耳中,以他的心性,必定會借此為由,如果相國府拒絕聯姻,後果將難以想象。在帝都,侯高甚至敢當著楚傲的麵殺了他的嬪妃,又有什麼事是侯高不敢做的?
藍嫣精致容顏上滿是懊惱,又有一絲莫名的擔憂,她秀眉微蹙,腦中不斷閃現天賜以手為刀,劈裂鐵血衛盔甲的情形,這場景深深的映入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爺爺,真的沒有辦法救他嗎?”藍嫣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藍相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苦澀,看來自己的孫女是徹底看上人家了。對於明天的戰鬥,他根本不相信天賜能夠戰勝侯高。但是此刻,他卻不能這樣說,慈祥的摸了摸藍嫣的秀發,道:“嫣兒,別擔心了,那名少年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般,他未必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