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三年了,她爹童恪是當朝大司空,祖父曾擔任丞相,因為她祖父癡情,隻娶了她祖母一人,但祖母在生產時,難產致死,於是她便無其他叔伯。
她娘親柳柔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柳家嫡女,柳家出了三位大將軍,現今她的五位舅舅均在朝中任職,有一位還掌著西北的兵權,且她曾祖父曾經救過聖上,柳家在上陽城的地位不可撼動,是四大世家之首。柳家勢大,若再出了皇子,難免皇上忌憚外戚,所以柳柔並未參加選秀。
本來以柳家的權勢,是絕對不會選擇童家這門姻親的,隻是她娘親當時在機緣之下認識了她父親,兩人互生情愫。在她娘親的一再要求下,兩家才結成了姻親。在丞相祖父和各位舅舅的提攜下,她爹在任職的短短一年時間內升至司空,雖然他爹有才能,但官職斷不能升如此之快。她爹升至司空後,童家從此在朝中也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她祖父見此,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於是上書請辭,在家過起了閑散日子。
“公子,到了。”
在她思緒正遠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把她拉回了現實中。
下了馬車,看著厚重的朱紅色大門,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那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童初的心中不由有些激動。
看門的小廝早在看到馬車時就派人去通報了,見到童初下馬車後,立刻接了韁繩,把童初引了進去。童初還未走進雪月軒(雪月軒是三皇子待客的地方),便聽到了一陣笑聲,是言釋嗎?言釋也來了麼?
“言釋,你來子陽這裏怎地也沒叫我同往。”童初走進雪月軒,笑著說到。
屋內燒了地龍,很是暖和。一進入屋內,立刻有小廝上來取童初的大氅。屋內主位上坐著一白袍男子,男子皮膚白皙,眉目柔和,眼睛亮得就像是星子一般,讓人不由的想要接近。次位坐著一名玄炮男子,男子生著一對劍眉,皮膚略黑,有著一股英氣。
那玄袍男子一見著童初,便站起來,笑著說到,“這不,我沒叫你同往,你這不也來了麼?我就知道你今日是定會來子陽這裏的,特來這裏等你的。”
見此,白袍男子也站起來,“若白,快過來坐吧,言釋也是剛到,說起來我們三人也是許久未見了。”童初坐定後,端起桌上的茶,一股淡淡的梅香撲鼻而來。“子陽,你還是這麼喜歡梅花,這茶是采的梅上的雪煮水泡的吧。”童初品了一口,放下茶盞。
那白袍男子笑了笑,“還是若白你懂我。”童初不由一愣,我懂他嗎?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童初不由端起茶杯慢慢的品了起來。
白袍男子便是凜國的三皇子李訢,李子陽。玄袍男子便是戶部尚書之子沈譯,沈言釋。
李訢並未注意童初的失態,可是沈譯卻注意到了,沈譯眸子暗了暗,大聲笑起來,“怎地我品這茶和那白開水也並未有何不同啊,看來這等文雅之事還是不適合我。說起來子陽啊,你過了年關就要離開上陽了,皇上讓你去治理錦北水患,可水患困擾大凜十多年了,哪裏是一朝一夕能治理的,這二皇子分明就是找的理由讓你離開上陽,讓他少個對手。”
白袍男子聽此頓了一下,心中雖對此也頗為無奈,他對那個位置並無興趣,離開這裏也並無不可,隻是不放心母妃,還舍不得麵前的兩人罷了。
盡管心裏有些許愁緒,但也還是淡笑到,“也好,我也不想和他爭,大皇子已經走了三年了,皇後一脈已無子,父皇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去治理水患也能造福世人,你們兩個在上陽城可不要把我忘了。”
童初看著那淡雅的笑容,聽著如此輕描淡寫的話,不由的替他心疼,他連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能做,做皇子便這般身不由己嗎?
當今皇上四十登基,在登基之前,因皇位之爭危險重重,皇上在當皇子時並未有任何子嗣,在登基後,才接連有了子嗣。
大凜共有五位公主,七位皇子。隻是大皇子即皇後之子李詰在三年前落水而死,年僅十五歲。
二皇子李議現今十六歲,母族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林家,母親是四貴妃之首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