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魏大聲一應,他可以糧也不要,財也不要,光要汪培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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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肖九還睡著,門外手下福仔大喊:“報告大王……”
肖九似乎還在夢裏,連眼皮都沒抬,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嚎了一聲:“別叫我大王!”叫大王多粗俗啊……
“報告大王!送糧的隊伍來了!”
聽到這一句肖九立刻就清醒了,一腳蹬掉被子蹭的跳下床,三兩下將外衣一穿衝出了屋子。
福仔隻覺迎麵一陣風襲來,待反應過來時隻能遠遠看見肖九的背影了,忽而聽到肖九一聲吼:“愣著幹嘛,跟上!”
福仔一路疾跑跟上了肖九,便聽她問道:“送糧隊伍現在到哪裏了?”
“報告大王……”
肖九眼角抽了抽,咬牙道:“別叫我大王!”
“是的大王!”福仔自顧自繼續說道,“五更天的時候守在山崗上的兄弟來報,說送糧的隊伍來了,胖子和二六暗中跟著送糧隊伍,沿途留了記號。”
“好極了,可算是來了!”
肖九猛的停下腳步,福仔一時不查差點撞到肖九身上去,肖九微微側身,福仔就摔了個狗吃屎。
“嘶,疼疼!”福仔從地上爬起來揉揉膝蓋,小聲抱怨道,“您要停也先吱個聲啊。”
肖九懶得理會福仔,隻管吩咐道:“我親自去探探情況,福仔你去給各位當家的傳個信,讓他們把各自的人都召集起來,兩個時辰後大院子開會。”
福仔大聲應了:“是的大王!”他幾乎要按捺不住心裏的興奮了,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了朝廷送糧的隊伍,這回可以大幹一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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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九騎馬趕往新安城,到的時候剛好趕上最後一批糧食入城。
城門口圍著幾千難民,看過去黑壓壓一大片,而新安城的官兵在城門口擺了拒馬給送糧的隊伍開辟出一條道來,難民們緊緊圍在道旁蠢蠢欲動,但似乎始終沒有人有勇氣去搶糧,畢竟他們手無寸鐵,麵對全副武裝的官兵,衝上去搶糧無異於雞蛋撞石頭。
饑腸轆轆的難民麵對上百車的白米,眼睛都冒綠光了,卻隻能這麼眼睜睜地望著望著,一車一車的米糧從他們麵前經過送入新安城。他們也清楚的知道,這些賑災用的米糧永遠到不了他們的碗裏!最終他們都會被餓死。
在餓死與被官兵殺死的兩難抉擇中,終於有人選擇了搏命,一時呼喊聲震天,“給我們吃的!”
當第一個人不顧一切的衝向糧車之後,立刻有更多人也撲了過去,如潮水一般向城門口狂湧。
送糧的官兵自然不是第一次遇上暴民,紛紛抽出腰間佩刀一陣揮舞,頓時鮮血四濺。
新安城的衙役、守衛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冰冷的利器四下劈砍一番,慘烈的哭喊、叫嚷聲震天,不消多久就有上百難民死於刀下。
漸漸難民們開始躲避官兵的刀刃,退離了城門、官道。
肖九遠遠望著新安城門口橫七豎八的屍體,緊緊握了握拳頭,策馬轉身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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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九回到山寨,九位當家具已在大院等候了。
肖九一腳跨進院門,目光掃過眾人,沉了沉氣,向守衛吩咐了一聲:“拿酒來。”
飛虎寨初建的時候是個極為純粹的山賊窩,二三十個大老粗過著走過路過不放過的打劫生涯。後來朝廷苛捐雜稅,平民老百姓根本就入不敷出,全沒有油水可搶掠的,這群山賊竟頗有俠義的幹起了劫富濟貧的事情,寨子慢慢發展壯大。
近些年,朝廷腐敗、民不聊生,越來越多的人上山落草為寇,許多人還是拖家帶口、呼朋喚友地上了山,飛虎寨居然壯大成三百多人的大寨子,於是先後有了除肖九之外的九位當家。
九位當家的本圍坐在大院中的大石桌旁,見肖九回來了紛紛站起身來,神色肅穆地看著她。
肖九清了清嗓子,淺淺一笑:“各位,米糧來了。”
九人沉默對視,臉上難掩喜色,而眼中的暴戾也一樣藏不住。
“大王下命令吧!”六當家曾文譜第一個開了腔。
其餘八位當家的隨即朗聲附和:“聽大王令!”
九個人中氣十足、豪氣衝天,一時空穀傳響。
手下人捧了酒壇子來,肖九與九位當家的一人一碗酒,一口飲盡。
肖九笑道:“兄弟們,喝過這碗酒,咱們生死憑天意了。”
老魏將酒碗一摔,道:“哪個怕死了?老子現在就一刀抹了他脖子,省得壞事。”
肖九大笑起來,一甩手將酒碗砸了,其他人也紛紛摔了碗,皆是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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