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肖九站在刑架前,看著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果然跟張景瑜說的一模一樣:刑架上綁的最結實的那個人,麻煩小九爺救他出來。
兩跟鐵鉤穿透了男人的琵琶骨將他好像死豬一樣的掛起來,腳掌也被用鐵釘釘在了刑架上,手腕和腳踝上還拴著小孩手腕般粗細的鐵鏈。這樣綁人的手法肖九還是第一次見到,殘忍卻極度有效,而且傷皮傷肉倒不傷脛骨,似乎是有意最大限度的限製他活動並且還要讓他吃苦頭,但短期內不會要他的命。
這種招絕對不是汪培那種豬腦子想到出來的,不過大概還蠻符合張景瑜的惡劣興趣,折騰人的手法就是要新奇才有趣……
但是很明顯,張景瑜不會讓肖九去救一個自己故意“釘”得死死的人。再多看兩眼,肖九便認出了這個男人的衣服,就那天在官道上被官兵圍捕的人。
肖九哼了一聲,撩起袖子,點了身邊三個人,對他們說道:“來幫忙,把鉤子和釘子都拔了,聽我命令一起拔,先拔了釘子,記住下手要快。”
肖九掰開那人嘴巴塞進一個布團,以免等會兒他們一拔釘子把他疼得咬了自己舌頭。
肖九的手下也都算是久經沙場了,不過也都沒試過從活人身上拔釘子,伴隨著釘子被拔出來的一瞬間,鮮血飛濺,著實驚心而且惡心。果不其然,那人經不起巨大的疼痛,隻清醒了一下又昏死過去。
穿過琵琶骨的兩根鐵鉤沒那麼輕易能被拔掉,而且容易失血過多。肖九沒多想,掏出她削鐵如泥的寶貝匕首,直接削斷了鐵鉤的倒鉤和把手,索性留了一段在那人身體裏,好歹不至於流血而亡。
肖九迅速往那人的幾個傷口處撒了些金瘡藥,將傷口簡單包紮起來,指揮手下人道:“快點抬走。”
另一邊,老魏也已獲救,隻不過被毒打得遍體淩傷、奄奄一息,也是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肖九皺了皺眉頭,吩咐道:“按計劃分頭行事,出了這個牢房就分道揚鑣,馬不停蹄、頭都不準回,無論如何保住性命。”
張景瑜在外守候,見肖九出來便迎了上去:“小九爺一切順利?”
肖九一邊恨得牙癢,一邊強扯出笑容:“順利順利,有子璿幫忙,哪有不順利的道理。人呢,我給你帶出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哈。”
張景瑜搖搖手,笑道:“哎哎,小九爺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讓小九爺救他脫險而不是單單將他救出牢獄。”
肖九一愣:“你要我帶著他逃命?你確定你不是想他死得更快點?”
張景瑜氣定神閑:“以小九爺的本事,您要他活著,他怎麼敢不好好活著呢。”
“別給我戴高帽,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帶上這麼個半死不活的人,我可能死得比他更快。”肖九衝著張景瑜哼哼,她沒事幹嘛招惹張景瑜這隻老狐狸啊。
張景瑜一早料到了肖九不肯帶上個累贅,於是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肖九。
肖九往後退了退,就是不接。
“小九爺放心拿著這包裹,管保能幫你度過難關。”
肖九見張景瑜笑得溫和無害,忽然起來一身雞皮疙瘩,她與張景瑜同窗多年,實在熟悉這人的性子,他越是這麼悠悠閑閑,越是深不可測,而同時,他若是說能幫她,那也必定是能幫她不少,一般張景瑜給她些什麼東西,功效要麼跟仙丹似得能起死回生,要麼跟火藥似得能搞得天下大亂,反正他說話靈驗得神鬼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