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邊正鬧災呢,”花蓮一臉愁容,“連這裏的居民都染上了疫症,要是去到了撫州,我們恐怕是寸步難行啊。”
肖九聳聳肩:“我倒也是猜不透張景瑜那小子的心思,汪培那處什麼地方的文牒沒有,張景瑜偏偏拿了福廣一帶的給我,若是想害我們用不著這麼費事,定是有什麼原因讓他確信去往廣西才是我們最安全的出路。”
曾文譜皺皺眉,問道:“你就這麼相信張景瑜?他跟在王培身邊這幾年沒少為虎作倀。咱們寨中兄弟好多次想捉他來毒打一頓消消氣呢。”
肖九笑道:“你們想了好多次,倒是有哪一次真捉到他了?張景瑜那人精,你們還想算計他,他不算計你們就不錯了。”
曾文譜哼了一聲,卻無話可說。
“鑒於對張景瑜這人的了解,我們與其漫無目的的四處逃竄,不如前往廣西一探究竟。再者說,撫州一帶瘟疫肆虐,官兵隻堅守主城而不出,於我們而言反而更安全,相信汪培的走狗也不敢進入疫區。而疫症,隻需對症下藥,應當不成問題。”
曾文譜任是擔憂,蹙眉問道:“你有把握醫治疫症?”
肖九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預防不成問題。另外,張景瑜還給了我兩張方子,看起來都是對付疫症的藥方。想來朝堂應當花了不少力氣在研製藥方上了,兩副方子一副用的都是名貴且藥性溫和的藥材,一副用的皆是尋常草藥,藥力雖略有不及卻是能救命的。我們一路向西走,有的是機會再考察考察這兩副方子的藥性藥力。”
聽肖九說完,曾文譜心裏已經安定不少,莊青也放下心來。
花蓮想了半刻,忍不住問道:“小九爺,咱們還剩多少口糧,多少銀兩,能到得了臨川嗎?”
曾文譜接口道:“我出來時帶著不少銀兩,應該足夠我們花上大半年,但撫州那裏狀況混亂,流民和暴民極多,恐怕有錢都不敢花。”
肖九歎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今兒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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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際泛白時,肖九才漸漸入睡,花蓮像是沒心事一般睡得極好,曾文譜睡了一會兒,轉醒來已是天明時分,便去換了莊青,繼續守著,倒是一夜太平無事。
肖九素來警醒,花蓮剛靠近她,她便醒了。
“小九爺,那個杜源清高燒不退,昏死過去了。”
肖九一皺眉,倒是她疏忽了杜源清,這麼重的傷,夜裏又是一陣奔波,鐵打的也扛不住。
肖九過去杜源清身邊,搭了一下他的脈門,不多話直接將莊青喊了起來,吩咐道:“把人抗出去,扔水裏。”
莊青一愣,也不多問,直接將杜清源抗在肩上就往洞外去,片刻後聽得“噗通”一聲。
肖九另向花蓮說道:“你到外頭岸邊去生火。”又向曾文譜吩咐道:“曾小六你也出去幫忙,把杜源清身上的傷口都清洗幹淨了,速度點,不能讓他在水裏泡太久,待他燒退一些便將他拖上岸。我瞧他身形與你相似,你的衣衫先讓他湊合穿一下,順便幫他傷口上藥。”
曾文譜看著肖九問道:“那你要去做什麼?”
肖九道:“去找點吃的,順便設幾個小陷阱,好叫其他人離我們遠著些。”
待杜源清醒過來時,已是烈日當頭,身邊的火堆正旺,烤在身上暖洋洋的,極是舒服,他舔舔了唇瓣,有些渴了。
花蓮見人醒了,連忙遞上一口水,向著肖九喊道:“小九爺,人醒了。”
肖九正啃著個野果子,一股子酸澀味道正叫她難以下咽,花蓮一喊她,她索性將野果子吐了,將其他野果子都送進了曾文譜懷裏:“曾小六,這些果子都送你了,不用謝。”
肖九又給杜源清號了號脈,問道:“喂,還記得我是誰嗎?”
杜源清微微一笑:“小九爺。”
肖九也笑了:“沒事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到了夜裏,杜源清的燒就退了,整個人清醒不少。肖九每兩個時辰就給他把個脈,確認他的狀況。
杜源清瞧著肖九這般年輕,不由問道:“你會醫?”
肖九倒不太計較杜源清是否將她當做江湖郎中或者蒙古大夫,隻笑了笑,答道:“我外公是個大夫,耳融目染便學了些。目前這境況,你也隻能將就了。”
杜源清嗬嗬笑道:“多謝小九爺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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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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