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白虎堂,所有的人讓我進去之後,擋在了門外,防止陶家帶來的人突然發難。陶家人很快就帶著陶家大少離開了。
回到白虎堂中,把衣服脫了,然後梁倩擔心的為我上藥,還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當時我就看著她,笑著說道:“放心吧,這點小傷,沒事的。”
梁倩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真不明白你們這些男人每天打打殺殺的幹什麼,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這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我聽了她這話,沒有回答,心裏卻在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說的好像真有著道理啊,為什麼我們男人總是要出去打殺呢,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我們圖的到底是什麼?然後我又想起了出去迎接陶宇軒的時候想到的那個想法——一個人一旦踏進了這條路,就出不去了。
出不去了嗎?
不知道,是真的出不去,還是不願意出去,沒有人知道,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做過。
一個男人,活著到底是因為什麼,努力的拚搏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難道,是為了博得紅顏一笑嗎?
晚上,夜深。
透過窗戶,望著那漆黑的夜,幽藍的天幕上,不見星也不見月,幾處烏雲低低的沉著,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力。暮秋的風裹著寒氣,鑽進每個角落,包括我身上的衣服。
天,終還是有些涼了,一陣微帶寒冷的風悠揚而飄然的吹來,清芳四溢,日久彌香,一支清幽的曲調悠然響起,如夢如訴,山高水遠......
是誰,在輕輕的吟唱?是誰,在苦訴衷腸?又是誰,在獨奏那一曲憂傷?卻原來,是梁倩打開了音響。
她緩步輕移的走上來,然後問道:“怎麼,想家了?”
我默默然的點了點頭:“你陪我喝一杯吧。”
她點了點頭,然後取了一瓶香檳,就和我喝了起來,窗外,還是下起了雨。
“鄉下現在一定很忙吧?”我淡淡的說。
梁倩卻是看著我:“你也是鄉下的麼?”
其實她並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就像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一樣。
“是應該很忙的,都收莊稼了。”梁倩說著, 就喝了一杯。這樣的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喝著,思念著自己的故鄉。
春花,秋月,故鄉難忘空回首。春花是不可能有的了,月亮也是尋不到了的。
清風,冷雨,歲月無情朱顏瘦。身邊的人兒,卻正值花一般的青春年華。
猶記舊時,暢遊學院,車水馬龍,如夢似幻。我慢慢的舉起酒杯,竟發現手有些顫抖,然後猛的飲盡,千萬愁緒,瞬時間流入肚中。
淒風冷雨,酒入愁腸,萬縷相思。水天芳草,長煙落日的狀景已然散去,卻隻有燕然未勒,思歸無計。
音樂還在有節奏的響著,也不知換了幾首,過了幾詞?白首功名無人解,彈琴弦斷有誰聽?高樓大廈,淒冷人情,倚窗憑遠,滾滾雲濤家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