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操武場。
齊天躲在一塊巨型石頭後麵,鬼鬼祟祟、縮頭縮腦的,望著場中的情形還不時的發出無聲的陰笑。
場中,莫離靜靜的站著,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對於身後的情形似乎毫無所覺。
接下來的一瞬間,狂風掃著碎石狂暴的衝來,風勢甚猛,仿若一頭絕世凶獸摩擦著鋒銳的利牙要將嘴邊的獵物撕碎。
狂風還沒掃到身邊,莫離便動了,一指點出,狠狠的紮進灰蒙的風暴中,頓時,風消石散,露出的風沙中白額巨虎的凶相,那一指正點在巨虎的額心,王字虎紋的正中間,頗有一指定乾坤之勢。
猛虎凶猛,初次攻擊受阻,頓時怒不可揭,巨鄂一仰,張嘴便咬向那副前伸的手臂上。虎口大開,上下能有一丈多高,可以想象,若被它咬實,非得將莫離的整個手臂給吞下去不可。
但莫離又怎會讓他得手,反手為拳,在虎口咬來之前,猛地一抬,再狠狠的往下一砸,準確凶猛的砸在猛虎的額頭上,且力道甚猛,一拳下去,直砸的這白虎鼻耳轟鳴,眼冒金星。
巨虎晃晃腦袋,從暈眩中回過神來,見麵前的少年淡定依然,當下更是暴怒不已,身退幾步,然後猛地往前一撲,做餓虎撲食狀,欲要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撲殺。
然而,莫離雖蒙著眼,卻仿佛能看到一般,在千鈞一發之際,身子往後一弓,堪堪躲過猛虎的利爪。趁著猛虎撲空的當兒再次起身,往前一躥,正好騎在落地的虎背上,雙手如鉗,抓住猛虎的一隻耳朵便不再撒手,另一隻手揮舞生風,不斷的砸向虎頭,打得那隻老虎嗷嗷直叫,雙躥下跳。
莫離騎在虎身上,雙腿一緊,身體便牢牢地固定在上麵,任這老虎如何地擺動、咆哮,他都毫不動搖,一級級老拳穩穩地、不住的往老虎額頭上招呼著。
“我說莫小子,你真拿爺當畜生練手啦”,老虎忽然口吐人言,其言不善。
騎在虎背的人聽言止住了動作,咧嘴嘿嘿一笑,也不再繼續,身子輕輕一躍便跳了下來,遮在頭上的黑布被拿了下來,露出來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睛。
白虎的身形瞬間氣化,再現象出來已經變成一個白淨高挑的少年。齊天捂著個頭,滿眼茲茲地泛著火星,如一個幽怨的少婦看到當年的負心人那般惡狠狠盯著莫離。在他的額頭上,拜莫離所賜一個拳頭大小的紅包璀璨通透,甚是顯眼。
“哎呦,瞅瞅,這包長得,這色澤,紅瑞圓滿;這大小,上尖下盤;這方位,額頭中間。茲茲,連我都羨慕了,這真是一個好包啊。哎呀,這不是齊天小哥嗎!我還納悶呢,究竟是什麼樣的貴頭才能長得起這麼魅力無雙、獨一無二的好包呢,此時我才明白,唯有小哥耳。這麼好的包長在你的頭上真是頭角崢嶸啊”莫離凱凱而談,唾沫星子亂飛。
“真的?”剛準備發火的齊天不確定的問,沒由來的被誇一頓,又不僅飄飄然了。
“那還有假,我都嫉妒了。不如我們回屋喝上三杯以示祝賀如何?”
“好!等一下,我先去欣賞一下”齊天便美滋滋地頂著那個包跑遠了,那兒有一座湖,騷包的齊天肯定是借著水中的倒影來欣賞自己的魅影去了。
莫離轉身,故作鎮定的往操武場外圍走去。還沒走兩步,一個殺豬般的嗓音傳來:“莫離,我要殺了你”
莫離再也鎮定不得了,撒腿便跑,在他身後,一陣龐大的龍卷風瘋一般的衝來。接著,整個齊府便陷入了一陣雞飛狗跳的騷亂之中。
半晌後,齊天倚在床背上,閉眼呲牙,麵部表情異常豐富。“哎呦,疼,你輕點”,齊天疼的直吸氣。
“看你嬌貴的”莫離不屑的鄙視著,停止了為齊天冰敷的動作,轉手將手裏的冰袋扔了過去,“自己敷。你們城裏人啊,就是受不了苦。哪像我們山裏的,整天爬山扒樹的,哪天不撞破擦傷的,都是當沒事一樣,哪像你,要了老命似得。就連我家大黃摔斷了腿,也沒有你叫的凶”
齊天接過冰袋,一邊小心的敷在頭上一邊疼的吸氣,“大黃是誰?”
“奧,是我家看門的一歲大的小公狗”,莫離言罷忽覺暗器襲來,伸手一探,一記擒龍爪,正好抓住飛來的那袋冰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總跟這袋冰過不去啊”莫離挪喻道,說著反手一甩,這冰袋又打著璿兒飛回了齊天手中。
齊天沒好氣地接過冰袋,朝著麵前這個悠閑自得的少年猛翻白眼,見對方直接免疫後便恨恨的自顧自的照顧起自己頭上的那個包來。這個莫小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剛開始見麵時還像土包子怕上怕下,如今卻神氣的像我二大爺似得,真不知招他來是福還是禍。齊天有些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