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當然明白楚韻詩所問問題背後的意思,他的臉忽然輕輕的轉了過來,眼中流露出一絲的無奈,說道:“還能有什麼意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覺得我還能怎樣?畢竟,周旭陽的話都說到那種程度了。”
“可是。”楚韻詩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隻是欲言又止。
其實,她現在的內心感受,也十分的複雜,她是真的不願意陳南再惹上周旭陽這麼一個主,隻是,現在事情已成定局,她又能怎樣呢?
在內心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奈之後,楚韻詩輕輕的歎息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然後用有些落寞的聲音說:“那好吧,是啊,事已至此,又能怎樣呢?走吧。”
楚韻詩的字裏行間,好像充斥著淡淡的不甘,她似乎很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隻是,可能是自己又覺得很無力吧。
陳南的目光一直落在楚韻詩的臉上,自然把她的神情之中的無奈,盡收眼底,他這人,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事已至此,陳南的隻會做出唯一的選擇,那就是坦然的接受。
“走吧。”陳南的手掌在楚韻詩的肩膀上,輕輕的拍打了兩下,然後便轉身,走進了電梯之內。
楚韻詩的表情陡然楞了下,不過很快,她臉上便恢複了剛才無奈的表情,跟在陳南的身後,走進了電梯內。
時間匆匆,眨眼間,又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裏,陳南還如往常一樣的上班,下班,至於楚韻詩在知曉了陳南和周旭陽兩人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後,對楚氏集團重新加入企業家協會這件事,基本上已經不抱有什麼希望了。
說真的,這種被臨海市所有的企業給排除在外的感受,真的挺不爽的。
陳南每天晚上都和楚韻詩在一起,自然把她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凝重看在眼裏,他當然也清楚楚韻詩不爽的點是在哪裏?
所以,為了讓楚韻詩能夠高興起來,陳南覺得自己有必要要做些什麼。
……
而與此同時,周旭陽的病房裏,在三天後的一個早晨也迎來了一張新的麵孔,他的舅舅林迅威。
周旭陽的老媽常年在加拿國生活,和她的舅舅在加國開辦了兩家大型食品公司,在當地也算是富甲一方,當然,他林迅威之所以飛黃騰達,肯定不是因為別人,正是因為周旭陽的父親,周長清。
聽聞了自己的這個外甥被人打斷了手,林迅威連夜坐飛機從加拿國趕到了華夏,就是一心的想要替自己的這個外甥出一口氣。
當年林迅威在臨海市也是個超級混混頭子,現在在臨海市還有幾個所謂的老大,都是他當年帶出來的。
在林迅威眼中看來,他的這個外甥之所以被人踩斷了手,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還不夠狠,他這次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隻有他這個狠人用一點狠的手段才能擺平。
早上八點,當周旭陽正後腦勺靠在床靠背上,眼睛比起,眉宇間透著一股凝重之色,在深深的思考著問題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在他耳邊響起,使得他的眼睛,瞬間睜了開來:“小陽。”
周旭陽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便看到了一個上身白襯衫,下身天藍色的牛仔褲,高高瘦瘦,理著一平頭的男子,他的眼裏,頓時放出了一道驚喜的光來,叫道:“舅舅。”
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子不是別人,當然正是他的舅舅林迅威。
林迅威眉心緊鎖著走到了周旭陽的病床前,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那被周旭陽掩藏在被子底下的左手,他明白,那左手已經消失,腦海裏一想到周旭陽後半生的生活將沒有手,他的眼睛裏,便忍不住的湧出一抹悲痛之色。
“小陽,舅舅來看你了,你的手現在怎麼樣?”林迅威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悲痛問道。
“舅舅,我好恨,我的左手沒了,我現在也沒臉見人了。”周旭陽低著頭說,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哀怨的表情。
“小陽,你的手拿出來給我看看。”林迅威臉上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