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小巷中臥在地上的一人長籲一聲,悠悠醒轉,正是追賊不成,卻被人暗棍打昏的法蘭。
腿上巨痛未散,腦中仍是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處,他拚命搖頭清醒清醒,才想起了事情經過,不禁在僥幸未死的同時歎息連連。
自己好歹也是個魔法師,居然被市井小偷的拙劣配合打昏在這裏,被霍華德他們知道就無地自容了。
檢查一下傷處,腿上雖然疼痛難忍,但還好隻是青青綠綠的高高腫起沒有骨折,頭上也隻是在和木棒親密接觸後多了一個小小的山丘。
從當時的感覺來看,下手的人顯然沒有手下留情,多半是自己被營養液泡出來的驚人恢複力又起了作用。
以失去鬥氣作為代價的這種變化,他隻有無奈的接受,並在心中慶幸還好有這個作為補償,不至於血本無歸。
還好他們沒有下殺手。
檢查身上,除了衣服還在,其他法杖、錢袋等東西統統沒了蹤影。
他隻好安慰自己碰到的不是那種搶完東西還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團夥。
看看已是傍晚時分,按道理霍華德和霍勒庫爾的拚酒應該已經結束,希望他們沒有都醉倒,不然瑟莎就難辦了,大概她會不管他們兩個直接獨自離開吧,照她的性格應該不會錯。
胡思亂想著,他走出了小巷,卻發現街上的情況不對。
本來路兩邊人聲喧鬧的攤販和遊客都已消失不見,店鋪也門窗緊閉,整條大街上居然毫無人聲,氣氛凝重的有些透不過氣。
法蘭東張西望想找個人來問,卻一無所獲,隻好摸索著尋找之前安頓的旅館。
前麵忽然傳來整齊跑步地麵震動的聲音,夾雜著叮定當當的鐵器撞擊,一隻數十人的步兵隊伍全副武裝的迎麵跑了過來。
法蘭連忙向路邊閃躲,士兵們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卻沒有停下腳步,隊伍中有人喊道:斯庫、喬治留下,其他人繼續前進。
三人離隊,徑直向法蘭走來。
最前麵一個隊長模樣的年輕人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沒到廣場集合?語氣很不客氣,手按在劍柄上,好象言語不對就要動手的樣子。
聽口音,剛才在隊伍中就是他下的命令。
法蘭沒有回答,奇怪地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街上的人們呢,我為什麼要去廣場?
那年輕人一臉的不耐煩地說:獸人入侵你難道不知道嗎?所有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人到廣場集合,發放武器擔當預備隊協助沙爾克駐軍防守。
看法蘭還裝作驚奇想要辯解的樣子,他更加鄙視這無能懦弱的男人,國難當頭卻隻想退縮。
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他命令道:斯庫、喬治你們帶他去廣場,如果逃跑就爽快點兒殺了他,完事之後到城頭歸隊。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向剛才隊伍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我去。
法蘭剛想解釋,卻看剩下的兩人眼露凶光,似乎等不到自己逃跑,這就要提前動手行刑。
隻好委委屈屈的答應去什麼廣場,身後一左一右的跟著兩個殺氣騰騰的士兵,他總感覺自己好象罪大惡極要去絞首的死囚,那兩位自然是劊子手。
獸人入侵可以理解,但按他們行軍的速度算,至少應該比自己一行人慢大概三天左右,沒道理這麼快就兵臨城下,難道是前鋒?沙爾克駐將知道有敵來犯,關上城的後門以免眾人慌亂逃竄影響軍心是對的,那諾維斯他們不也被留在了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