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g市最炎熱的時候。

背著一個脹鼓鼓大背包的向淩站在三年沒回來過的堯上村村口,看著顯得貧窮的和寂靜的村子,在想著前幾天的自己,一時之間心裏百感交集。

“尼瑪的,張曉雅你這個賤人給我等著,不就是錢嘛,以後勞資要是不用錢砸死你和胡俊這個王八蛋,我就不姓向,呼,氣死爹了!”一米八的向淩在村口十分顯眼,此時大罵的場景更是引來了不少小娃子的圍觀。

向淩憋屈的事情不僅僅是工作丟了,就連大學畢業之後談了兩年戀愛的女朋友也跟人跑了,還說已經懷上了那個男人的猴子。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有點大男子主義的向淩怎麼可能會忍氣吞聲?

在打聽到那個男人的地址和名字之後,向淩立馬找到了那個男人!

本來以為在自己表明身份之後,胡俊會給他解釋一下,或者是道個歉啥的,可是向淩沒想到,人家就是輕飄飄的一句:“原來你就是那個被我戴綠帽的男的啊,給你十萬塊,算是你的損失,滾吧。”

那種輕蔑的神情更是讓憤怒中的向淩火冒三丈,捏著拳頭就和胡俊打在了一起,保安來了之後才將兩人分開。

第二天,向淩就接到了離職短信,後來經過多方打聽之後,才知道胡俊是集團人事部長的兒子。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為什麼自己女人投到別人的懷抱,才知道胡俊為什麼那麼會對自己不屑一顧。

“我們已經完了,以後你別來打擾我了!”這是張曉雅給向淩發的最後一條短信,沒有安慰,隻有警告。

心灰意冷之下,向淩拿著公司發給他的離職工資,離開了g市,回到了家鄉,堯上村。

向淩罵完之後,提了提背上的背包,低著頭沿著村裏的水泥道朝著自己家走去,生怕被熟人看見,問自己回家的原因,那可就尷尬了。

可惜怕什麼就來什麼,向淩低著頭走路,卻被一陣刺耳的摩托車喇叭聲給嚇了一跳。

一輛看起來就有些年頭的錢江‘嘎吱’一聲就停在了向淩的身邊,由於農村人開摩托車都不帶頭盔,所以向淩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自己的發小,叫做黃忠。

黃忠初中還沒畢業就在家務農了,一張臉龐也是黑黝黝的,身材也很壯。

“咦,老大,是你啊,你怎麼回來了?”黃忠本來是準備去鎮上賣點山貨,可是在路上看見向淩的身影,覺得有些熟悉,就將車停了下來,沒想到居然是向淩。

看見黃忠,向淩心裏也是很高興的,笑著錘了一下黃忠的肩膀後說道:“哎呀,忠子啊,尼瑪的,嚇我一跳你,我還以為是誰,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黃忠也沒接話,而是從兜裏摸出了一包紅雙喜出來,自己點了一根,給了向淩一根之後才說道:“前幾天弄了些山貨回來,今天才曬幹,準備拉到鎮上賣了,換點錢。”

“不過老大,你這大包小包的是回家來看看還是?”黃忠吸一口煙之後看著向淩問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向淩歎了口氣說道:“誒,一言難盡啊,有時間再說吧。”

看著向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黃忠也沒在問,而是樂嗬嗬的說道:“行,你快回家吧,叔和嬸知道你回來一定高興壞了,每次遇見都跟我念叨你呢,我晚上去找你,我們哥倆好好喝幾杯。”

“行,那你先去賣貨吧,晚上我們在好好聊聊。”向淩笑著揮了揮手說道。

黃忠就和向淩告別去鎮上了,天氣太熱了,背著背包的向淩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加快腳步朝自己家走去。

看著離別已久的大院子就在眼前,一種近鄉情怯的心情蔓延在向淩的心間,他在想見到父母之後應該說什麼,總不可能說自己被人帶了綠帽,然後那個和那個男的打了一頓被開除了吧。

正在躊躇之間‘吱’的一聲響起,院子的大門就被打開了,隻見一個臉上充滿了皺紋的中年女人背著個鋤頭走了出來,等他看到門口站著的向淩之後,滿含淚水的喊道:“我的兒啊,你總算是回來了啊,想死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