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棋被邵時楷的話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清楚邵時楷要表達的意思。確實,如果江仲平隻是簡單的出任務而布下的局,溫諾白也沒必要大費周章的讓自己調查江仲平的行蹤,所有的問題似乎一時之間都有了答案,可是……袁棋他卻接受不了這種真相。
“你在聽嗎?”邵時楷看到袁棋走神的模樣,知道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可是他不能讓袁棋停住所有工作,袁棋他不能再猶豫了。
袁棋愣神半天,最後還是點點頭,隻不過這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了。邵時楷歎了一口氣,隨後抬起手猶猶豫豫的拍了拍袁棋的肩膀,他說:“你好好休息,之後我們再一起好好查查……”邵時楷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當他看到袁棋沒精打采的樣子以後,他覺得自己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隻是默默的又歎了一口氣,隨後就起身離開。邵時楷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來看看楞坐在床頭的袁棋,他的神情非常複雜,那是邵時楷從來沒見過的袁棋。
歎息,關門,離開……這就是無常吧。
76號最近全員處於緊張的狀態,不管做什麼事都懸著一顆心,深怕一不注意就被黎古橋叫過去。段本鞍知道自己首當其衝,可是他沒想到居然來的這麼快,他甚至叫辯白都沒有想好,就已經出現在了黎古橋的門口。
高天生偶然路過,瞥了他一眼,而後笑著拍拍他有些顫抖的肩膀,好事的說了一句:“該來的,總是回來,段處長你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
聽著高天生調笑的話,他知道這一回肯定沒這麼容易蒙混過關,等到高天生離開以後,段本鞍衝著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而後整理了一遍衣服,這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請進!”黎古橋的聲音一如既然的低沉,興許加上最近的季節轉換,他竟也患上了咳嗽,聽著黎古橋咳嗽幾聲以後,段本鞍才推開門。
“黎先生。”
黎古橋聞言抬起頭,看了一眼段本鞍,這才勉強的笑了一聲,接著合上了手裏頭的本子,伸出手示意段本鞍坐下。
段本鞍慢慢的移動自己的腳步,想著走慢一點也許沒那麼快麵臨審問。黎古橋好笑的看著他,直到他坐穩以後他才“嘖”了一聲。段本鞍嚇得看了看他,隻見黎古橋滿臉堆笑,也不像是在生氣,可一想到自己乃至手底下的人是怎麼對待犯人的,段本鞍再看一眼黎古橋,腦子裏就剩下一個詞彙形容黎古橋了——“笑裏藏刀”。
“段處長也不用太過於緊張,這不過是藤田長官讓我例行公事,問一些工作上的事而已,你啊,就放寬心就好。”
“是是是。”段本鞍嘴上說是,可是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心說自己審問犯人時候的詞怎麼到了黎古橋嘴裏就聽著這麼嚇人,難不成那些犯人平時也是這種想法,也對,他們審問的時候本來也就是要嚇唬嚇唬他們,可是黎古橋他這也是在審犯人?
“關於之前邱盛涵還有小瓤的事,你不是直接負責人,我覺得這我們可以先不提,我就問問看之前你們調查的殺人案件怎麼樣了?”
之前的殺人案?段本鞍回憶著最近的案子,能引起黎古橋關注的應該也隻有一件,那就是山本的那個手下。可是黎古橋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問這件事?他自作聰明的想著,那個手下最後接觸的人是山本,按照山本和藤田的關係,自然就是欲除之而後快,而黎古橋沒頭沒尾就突然問起這件事,難道是藤田泰三想要借刀殺人,想想看按照日本人的個性,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一下子,段本鞍竟覺得自己知道該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