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明天我們不在斯居塔裏呢,叔叔,要是我們在離它比向導所說的遠得多的地方呢?如果他建議我們離開海岸邊的道路是故意使我們迷路呢?總之如果這個人是一個叛徒呢?”
“一個叛徒?”凱拉邦喊道。
“是的,”阿赫梅接著說,“而且如果這個叛徒是為劫持阿馬西婭的那些人的利益效勞的呢?”
“以安拉的名義起誓!我的侄兒!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它有什麼根據,隻是一些預感?”
“不!是根據事實,叔叔!聽我說!一些日子以來,這個人常常在休息的時候離開我們,借口去辨認道路!有幾次他走開了,不是擔心什麼,而是很焦躁,又不想讓人看出來!昨天夜裏,他離開營地有一個小時!我悄悄地跟著他,而我可以肯定我肯定在地平線上的一個地方,有人向他發出了一種燈光的信號一種他正等著的信號!”
“這確實很嚴重,阿赫梅!”凱拉邦答道。“不過你為什麼要把這個人的陰謀和把阿馬西婭劫持到‘吉達爾號’上的背景聯係起來呢?”
“哎!叔叔,這條帆船是開到什麼地方去的?難道是到它沉沒的那個阿蒂納小港口?不,顯然不是!我們不知道它是否已經被風暴刮離了它的航線?那麼照我看來,它的目的地就是特拉布鬆,安納托利亞的這些大富豪常常在這裏補充他們的後房在那裏很容易知道被劫持的姑娘已經在海難中得救,於是開始追蹤她並且派這個向導來把我們這支小隊伍引進某個圈套!”
“對!阿赫梅!”凱拉邦答道,“確實如此!你說得有道理!可能有一個危險威脅著我們!你守過夜你做得對,今天夜裏,我和你一起守夜!”
“不,叔叔,不,”阿赫梅又說,“您休息吧!我全副武裝,而且一發出警報……”
“我跟你說我也要守夜!”凱拉邦說。“不能讓人家說又是一個像我這樣固執的人的瘋狂造成了什麼災難!”
“不,您不用白白地受累了!我已經命令向導應該在洞穴裏過夜回去吧。”
“我不回去!”
“叔叔……”
“說到底,你還是要在這方麵和我爭論!”凱拉邦反駁說。“啊!當心點,阿赫梅,好久沒有人跟我作對了!”
“好吧,叔叔,好吧,我們一起守夜吧!”
“對了!帶著武器守夜,靠近我們營地的人要倒黴了!”
凱拉邦大人和阿赫梅走來走去,眼睛盯著狹窄的通道,傾聽著這個如此寧靜的夜裏所能傳出的任何微小的聲音,嚴密而忠誠地守衛著洞穴的入口。
就這樣過了兩個小時,接著又過了一個小時,沒有發生任何可疑的情況來證實凱拉邦大人和他的侄子的擔憂。因此他們可以指望夜晚就這樣平安地度過,而就在將近淩晨3點鍾的時候,在通道的盡頭傳來了喊叫聲,真正恐怖的喊叫聲。凱拉邦和阿赫梅立刻向放在一塊岩石腳下的武器撲過去,這次叔叔對自己手槍的準頭不大放心,所以改用了一支長槍。
與此同時,尼西布氣喘籲籲地跑來,出現在隘道的入口處。
“哎呀!我的主人啊!”
“發生什麼事了,尼西布?”
“主人那邊那邊!”
“那邊?”阿赫梅問道。
“馬!”
“我們的馬?”
“對!”
“你倒是說話呀,蠢貨!”凱拉邦吼道,使勁搖晃著這個可憐的小夥子。“我們的馬怎麼了?”
“被搶走了!”
“被搶走了?”
“對!”尼西布接著說。“兩三個人衝到草地上來搶……”
“他們搶了我們的馬!”阿赫梅喊道,“你是說他們把馬帶走了?”
“是的!”
“在路上是這邊?”阿赫梅又指著西麵的方向問道。
“是這邊!”
“應該跑跟在這些強盜後麵跑追上去!”凱拉邦叫道。
“呆著,叔叔!”阿赫梅答道。“現在要追上我們的馬是不可能的!首先要做的是保衛我們的營地!”
“哎!主人!”尼西布忽然小聲說道。“看!看!那兒!那兒!”
他用手指著豎立在左麵的一塊高大的岩石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