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不會在乎過程的,他們隻關心結果。”大漠漢姆從萊文家剩餘的軍人那裏知曉了經曆的一切,他為萊文家指揮勃羅司穀男爵哀悼的同時,也憂心忡忡地告訴吞拿,“羅伊家會咬上你們的,而昔日城的貴族,都會認為是席可法家的過錯,導致了羅伊家的悲劇。”
吞拿眉頭緊皺,他張繼承自父親的,堅毅的臉,更加凝重。
“鐵蹄堡可以如願了。”流亡地的首領彼德插嘴道。
吞拿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抬頭望了彼德一眼。
“土地!”湯麥斯鹿盔爵士提示道。
大漠漢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我這裏有一百二十名騎兵,其餘的返回要塞了,我們這些兵力怕遠不夠抵抗那些鬼東西吧?”
“遠遠不夠,它們數量太多。”吞拿搖頭道,神色黯然。
這時的交談已經有商議的味道,不少席可法家的貴族和鐵蹄堡的指揮也加入進來。
鐵蹄堡的一名小隊長奇道,“今天上午我們跟著鷹往西偵察,在一處山崖往下眺望,下麵山穀黑黑的連成一片,全是狼背。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狼?像是全大陸的狼都集中到這裏了。秘語森林雖然有不少狼群,但是不會形成這種規模。”
“是巫術的複活,天上那火就是預兆,諸神的戰車出現,大地燃燒,人們的末日臨近。”流亡地的首領發表著自己的見解,這見解令不少目睹了男巫的貴族不寒而栗。
“我們無法戰勝邪惡的巫術,撤回鐵蹄堡吧。”有人建議道。
“吞拿大人,您的意思呢。”大漠漢姆問道。
“靠近森林的地方,都不安全,夜晚更不利於我們,撤退吧。”吞拿低著頭,就像在自言自語。
瓦雷利亞望著頹廢憂傷的吞拿,他擔憂的和林根莫爾蒙爵士交換了一下眼神。林根莫爾蒙爵士想了想,回頭去看流亡地首領彼德,彼德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他搖了搖頭,無能為力的樣子聳了聳肩膀。
“集合!收拾軍械,準備返回要塞!”鐵蹄堡的隊長高聲命令著騎兵和隨從們。
隊伍向歐文男爵的要塞前進,開始順著國王大道急馳,不久就離開了平坦的道路,又鑽進樹林之間的小路上。兩邊的洋杉和杜鬆林又高又密,道路狹窄,雖然是中午剛過,卻給人不安和壓抑感。吞拿對這裏已經完全陌生,他從來沒有來過,鹿盔爵士似乎很熟悉,他發現了吞拿的困惑,靠近少主,悄悄說道,“這是最後的一片叢林,我們一旦擺脫這些詭異叢林小路,就穿越了巨木森林,前麵是白銀穀,距離鐵蹄堡不遠了。”
吞拿點了點頭,他情緒低靡,神情憂傷。
林根莫爾蒙爵士和瓦雷利亞在吞拿旁邊,卻不知道該如何重新使吞拿振奮,他們不約而同都看了看流亡地的首領彼德。
彼德猶豫了片刻,苦笑了一下,催促戰馬,趕上來。
“願意談談嗎?吞拿。”彼德問道。
吞拿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彼德自言自語般說道,“聽你父親說過城北流亡地的故事嗎?關於我們這些流浪漢的?”
吞拿沒有什麼反映。
彼德並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們是從石冠城附近流亡過來的,北方那座繁華的王權之都。我們逃離那裏時,我才七歲,我的父親帶領著族人穿越了十幾個國王的領地,有些貴族很不友好,他們抓我們的女孩子去做奴隸,或者賣掉。”
“十五歲的時候,我父親被貴族派武士殺了……”彼德講到這裏,他停頓了片刻,隨即,招牌式的笑容掩飾了他臉上的激憤。吞拿看在眼裏,他不禁暗歎,原來這家夥,比他表麵上顯露出來的輕浮,深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