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拿,如果你向北境王掃羅公爵開戰,那……非常抱歉,流亡地就必須退出這次行動了。”彼德在跟隨吞拿進入鐵蹄堡之前,十分遺憾地說道。
“為什麼?”吞拿非常吃驚,拉住了馬。
“流亡地從來不介入貴族之間的戰爭,這是我們生存之道。”彼德說道。
性格有點暴躁的阿古斯弗斯特騎士冷笑了一聲,說道,“哼,你不過是怕死而已,何必說的這麼漂亮呢。”
“彼德,掃羅殺害了大漠漢姆!”吞拿強調著,他忍不住胸中的憤怒。
“因為他誤入了北境王的領地。”彼德很冷靜地說。
“混蛋,如果不是看在你和我們並肩作戰的份上,我真該給你一拳。”狂人阿古斯弗斯特騎士氣紅了臉。
“我會記住你的話的。”吞拿製止了下屬的爭吵,他心裏很亂,鐵蹄堡遙遙在望,他催馬前行。
北境王的軍隊成千上萬,掃羅公爵是北境的實力國王之一,這事實眾所周知。如果真的要為大漠漢姆報仇,那將又是一場邊境戰爭。正如彼德所暗示的,以現在吞拿的兵力,就算和鐵蹄堡的這個中等規模領主聯合起來,也無異是以卵擊石。但是,彼德的直率,對曾經救過他們的歐文家族,太殘酷了。吞拿內心彷徨著。
吞拿他們進駐鐵蹄堡的時候,歐文男爵已經得知長子被掃羅公爵殺害,據城堡裏的衛兵形容,老男爵傷心的渾身發抖。
如果這時候歐文要求吞拿跟隨他一起為子複仇,吞拿肯定無法拒絕,他覺得大漠漢姆的死和自己有直接關係,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歐文男爵並沒有這麼要求,甚至看不出他有責怪吞拿的意思,這使吞拿心裏更加愧疚。
他在晚餐上,猶豫著想表達自己的歉意和不安,“男爵,如果……如果大漠漢姆不是為了接應我們,就不會……”
歐文男爵搖了搖手,他臉色凝重,又苦澀地笑了笑,比哭還令人心酸。
餐桌上再沒有人說話,尷尬地沉默著。等晚餐進行了一半,在溫暖柔和的火燭和壁燈下,歐文男爵停下來,隔著桌子,望著吞拿,凝視了差不多半分鍾後,才說道,“吞拿大人今年有二十歲了吧。”
吞拿答道,“十七歲,男爵。”
“十七歲,很好,太合適了!我女兒希貝爾今年二十四歲,她溫柔甜美,學識淵博,賢淑可人……”歐文男爵盯著吞拿,滿懷期待地說道。
餐桌上的瓦雷利亞和湯麥斯鹿盔爵士麵麵相覷,瓦雷利亞忍不住插嘴道,“男爵大人……”
歐文男爵瞬間變臉,對著瓦雷利亞利聲道,“閉嘴!我在和你的主人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瓦雷利亞頓時麵紅耳赤,張口結舌呆在那兒,再不敢發出聲音。
吞拿想生氣,卻底氣不足,他隻好對著瓦雷利亞微微搖頭,想說話,卻被歐文男爵士用手製止。歐文男爵用溫和的聲音繼續他的提婚,還介紹同在餐桌上的女兒給吞拿認識。
希貝爾尷尬的勉強對吞拿微笑點頭,舉止果然優雅,而且相貌清秀,如深穀幽蘭一般楚楚動人。
“其實我們心裏都明白……她很合適大人您,也許,今天晚上你們不妨好好談談,我非常希望能促成這樁美事,您也知道,我是個老人,剛剛失去了一個愛子,脆弱的內心飽受創傷,如果大人能答應……或者願意考慮這個小小的提議,能給我不少安慰。”歐文男爵兩眼時而閃爍著銳利駭人的光芒,時而渾濁憂傷,他有些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