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男爵率領騎兵離開後,一個騎馬的侍從送來了消息。吞拿他們正在校軍場上,希貝爾小姐走過來。
“吞拿大人,我準備離開鐵蹄堡一兩天。”她說道。
“發生什麼了嗎?”眾人都很奇怪,吞拿問道。
“是我們家族的一個遠親,在鐵蹄堡西麵,是一個小領主。父親派人去請他們來鐵蹄堡,他們根本不知道狼災的事情。父親派去的侍從回來了,他們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城堡。我去才能說服他們,他們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也不知道我哥哥大漠漢姆遇害的事情。”希貝爾答道。
“距離這裏多遠?”吞拿問道。
“輕騎的話,不需要半天,軍團大道直通愛冬堡。”希貝爾答道。
“是愛冬鎮那個小城堡?”鹿盔爵士比其他人熟悉北地,他問道。
希貝爾點了點頭。
“大人,不遠,到那裏有軍團大道,路途上還有個軍團驛站,很安全。”鹿盔爵士點了點頭。
“你準備幾個人去?”吞拿問道。
“我準備讓家族裏的兩位騎士陪著我去。”希貝爾道。
“讓我和瓦雷利亞陪你去吧,我不放心你獨自上路。”吞拿道。
希貝爾有點驚訝,但是看不出有什麼喜色,僅僅是驚訝。隨即她問道,“如果大人和我一起離開鐵蹄堡,那這裏的防衛交給誰呢?”
“林根莫爾蒙爵士和湯麥斯鹿盔爵士,席可法家忠心耿耿的兩位家臣,他們都有率領軍團作戰的經驗。”吞拿答道。
“這麼說,我沒有理由拒絕您的好意了。”希貝爾淡淡一笑,表示謝意。
“為什麼?”彼德等希貝爾離開後,他問吞拿。
“我不能讓她再出任何意外。”吞拿道。
“那讓我也跟去,我有保護你的責任。”彼德道。
“求之不得。”吞拿發自內心道,有這個卓越遊俠的長弓,吞拿覺得安全很多。
“大人,讓我也一起去吧。”狂人阿古斯弗斯特騎士也要求道。吞拿想了想,點了點頭。
希貝爾和歐文家的幾個騎士走過來,她已經換了緊身的騎馬服,貴族小姐的騎裝更顯示出這個名媛的青春和動人。
“大人,您準備去幾個人?”希貝爾問道。
“加我一共四位,幾乎是我最好的軍人。”吞拿答道。
“那我就一個人了,我的安全拜托您了。”希貝爾笑道,然後她又轉頭對身旁的一位騎士道,“好心的德森紮諾,別擔心了,我父親每一分鍾都恨不能讓我嫁給這個大人,幾乎都把他當成半個兒子了,讓他和他的部下陪我去吧,放心,不會有事情的。”那名騎士看了吞拿他們一眼,恭敬的低下了頭,微微致意。
“輕裝快騎,中午前就可以趕到。不用重鎧和鐵甲,帶上武器就足夠了。”希貝爾說道。
吞拿他們都卸下了重甲和沉重的武器,就彼德穿著皮甲,帶了兩倍的羽箭,掛在馬鞍後麵。
希貝爾介紹歐文家族的德森紮諾騎士和席可法家的兩位爵士認識,鐵蹄堡的防禦交給了這三位。五人挑了鐵蹄堡最強健的戰馬,隨即出發。
六匹馬沿著寬闊的軍團大道急奔,吞拿對希貝爾精湛的騎術甚為吃驚。歐文家的這個女孩兒,一身藍白色騎裝,像專業騎兵一樣,低伏在馬上,跟隨在吞拿旁邊,縱馬飛馳。她那已經成熟的軀體在飛馳的戰馬上如此的輕盈,她自己都似乎陶醉在富有節奏感的馬背上,黑色長發和身後的天鵝絨披風被風吹舞起來,時而戰馬騰空跳躍,她如同一團肆意的火焰燃燒。
吞拿第一次發現,原以為十分柔弱的女人可以這麼英姿動人的,紅暈浮在她的臉上,她的額頭滲出細小的汗珠子,粉紅色的嘴唇呼出熱氣,嬌喘籲籲,露出裏麵鮮貝殼一樣的牙齒。
“希貝爾小姐,累嗎?我們的速度你跟的上嗎?”吞拿有點擔心地問道。
歐文家的小姐用散發出灼熱燒人的熱情和活力幾乎歡叫道,“沒問題……大人……”她的眼裏露出的是矜持的光芒,那張秀美的臉上還有幾分驕傲的神情。
“她簡直就像一隻飛出鳥籠子的金絲雀。”後麵的彼德笑著道。
希貝爾聽見後,回眸一笑,這次,連彼德都感覺到這女孩子身上那股沸騰跳躍的火焰了,她如同一直憂傷的鳥兒,她在這空曠的天空和大地之間,縱情舞動翅膀,她要忘卻憂傷,要呼吸,要跳躍,要無憂無慮的飛翔。
吞拿的心裏突然生疼,他覺得自己明白了希貝爾,一個內心無限苦楚的,細膩又美麗的女人,她把自己埋葬一樣推進了鐵蹄堡,推進了那個古老憂傷的城堡,無依無靠。整日用歲月的銀梳子打扮消逝的愛情,現在,她哥哥大漠漢姆的遇害,使這個孤苦的女孩子更加憂傷。
她渴望飛翔,渴望像所有這個年齡的女人一樣,翩翩起舞,騎馬,被簇擁,被保護,被守護……而不是悄然讓青春沉睡在陰影裏,暗自涕泣。
吞拿忍不住想,如果我來守護她,那她的未來是否會像今天一樣,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