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威廉和米莎(四)(1 / 2)

威廉擔憂地望著那些凶手和勝利者,他們成千上萬,在著火的城堡裏慶祝他們節日的到來。更多的暴徒又湧出隻剩下廢墟和屍體,隻剩下被摔死的孩子和被奸淫的女人的城堡,他們蠢蠢欲動,不知道該湧向哪個目標。

在通向席可法城堡的路口上,有數百人正在洗劫著附近的建築,有幾個暴徒正大聲高呼著同伴,他的手指向席可法家的伯爵堡。更多的人湧向路口。

“奧伯龍啊,他們發現我們了。”威廉像個溺水的人一樣絕望叫道。

“相信你父親吧。”亨伯特安慰道。在伯爵堡護牆上的高盧明顯看見了那群暴徒的企圖。

伯爵堡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音,被絞索和機械拉了起來,吊橋慢慢放下。一匹馬衝出了伯爵堡,朝路口衝去。

“瘋狗!他一個人衝出去了,他要幹什麼?”女騎士珍望著亨伯特,難以置信問道。

瘋狗披著席可法家大紅的天鵝絨的披風,披風上金色的玫瑰獅子張牙舞爪,起伏著,獵獵飛舞。瘋狗**著胸膛,右手提著兩米長的刀杖,騎著他的獠牙馬,如凶神一樣撲向路口那聚集的數百名凶狠瘋狂的暴徒。

接著,又有四匹馬魚貫而出,衝出伯爵堡。

四人都鮮紅的天鵝絨披風,高盧伯爵為首,他右手握著長弓,帶著三名高級護衛衝過去。

瘋狗旋風一般衝到那群人麵前,獠牙馬絲毫沒有停頓,右手的刀杖已經旋起一股無形的風。戰馬狂嘶之處,瘋狗的鐮刀掃過之處,怒吼和慘叫聲中,剛才站在暴民前麵,呼喚暴徒們進攻伯爵堡的為首之人已經身首異處。

獠牙馬人立而嘶,瘋狗的刀杖再次揮舞,又有數人慘叫著,捂著斷肢倉皇逃散。

“是那個一刀斬斷魔仆的巨人!”有人叫嚷道,獠牙馬前麵的十幾個人連滾帶爬企圖逃走,後麵的陣線在鬆動,人群在後退。

瘋狗一擊得手,沒有繼續前進,他躍身下馬,趕回獠牙馬,雙手握著刀杖,獨自一人橫刀於通往席可法家城堡的要道中央,如鐵塔一般巍然,身後的披風被一陣狂風鼓動,發出呼啦啦的聲音。

聚集的幾百名暴徒逐漸退回路口,有人遠遠扔出石塊。石塊還沒有落近瘋狗的身體,一隻羽翎箭帶著呼嘯之音,準備射中那人的一隻眼睛,那人如被人當頭一棒,就地翻倒。

四匹駿馬呼嘯而來,領頭之人,正是手握長弓的高盧席可法,他圓睜獅目,那手中的弓弦還在狂顫不止。

四人翻身下馬,一字排開,立在瘋狗身後不遠。

五名鐵塔一般堅強不可搖撼的武士擋住了數百暴民的去路。

那肅殺的街道上,瘋狗持杖而立,古銅色的胸膛暴露著。高盧黑發垂肩,肅穆滿是胡子匝的臉上,是堅毅如大理石般中年男人的強悍與剛強,另外三名高級護衛都手握長弓,身背盾牌,腰懸配劍。

那數百暴民連石頭都不敢投擲了,但是瘋狂的叫嚷著,繼續從後麵,從剛攻陷的城堡裏召集著更多的人。

“武力就是威懾。”亨伯特說道,“這是一場賭博,你父親在賭能威懾住這些凶手。”

“大人在伯爵堡前麵設立下一條心理線,增加了伯爵堡的一道防線。”女騎士珍搖了搖頭,“男人都是冒險者,如果是我,我不會離開護牆的。”

“特恩布爾爵士就沒有離開他的城堡,當幾萬暴民衝擊城堡的時候,城堡的護牆就顯的不夠高了。”亨伯特示意那正在燃燒的貴族城堡。

“亨伯特,我父親他們會贏嗎?”威廉擔憂地問道。

“一隻好的獵狗,可以拖延幾十條惡狼,而一頭雄獅可以嚇退所有的狼群。”亨伯特答道,“我們的勝率至少有一半。”

“這很冒險,大人是在激怒他們。”女騎士疑惑道。

“他們如果鐵了心要衝擊我們,激怒不激怒,結果都是一樣的。”亨伯特道,“大人是在打擊對方的勇氣,衝擊他們的凝聚力。”

“亨伯特,你的意思……這是勇氣的較量嗎?”威廉問道。他看見路口的暴民越聚集越多,還有人在召集更多的人趕來。

“對,就是勇氣的較量。你應該在這對峙中看出可笑的成分,你父親他們才隻有五個人,那群流氓已經有上千人了,他們還在等待。為什麼?因為他們沒有勇氣對付這五個人。”亨伯特答道。

威廉聽著,看著父親他們孤零零的、卻堅強無比的身影,他的臉逐漸恢複了常色,他問道,“亨伯特,你一向很聰明的,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能幫助我父親的。”

亨伯特歎息了一聲,“我真願意現在和他們站在一起,該死的……威廉,注意這種烏合之眾,但是現在他們人數太多,優勢太明顯,他們就是羊群,但依然有可能壓倒真正的勇士。唯一的方式的分化這些敵人,這些暴民都是軟弱的懦夫,他們的動機膚淺,勇氣來源於人多勢眾,這些懦夫沒有一個敢決鬥,隻要他發現沒有人支持,會第一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