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大人,黑斯培裏頓和拉旺的居民堅決不離開他們的土地,他們說……除非得到歐文家的人承諾,否則不會放棄數十代祖先生息的村子。”一名鐵蹄堡的騎兵向歐文男爵稟報,“另外,去年向您進貢藏紅花和土參的朱諾村村民……全部失蹤了,那村子空無一人,而且還煙霧繚繞,鬼氣森森,連條狗都沒有看見,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蠢材,用得著你去形容什麼鬼氣森森嗎?你隻要如實回報看到的情況就行了。”一名鐵蹄堡的爵士劈頭蓋臉罵道,因為他發現這種不安的描述,給在座的職業軍人和領主們帶來一些騷動。
“我說過,放火燒黃金森林和聖井是褻瀆森林之神。”有人低聲埋怨著,這種言論和想法如暗蚊的細索聲開始悄悄蔓延。
“昔日城有消息傳來,議會的大人們偏向和北境王和談。”鐵蹄堡財政官消息靈通,他終於憋不住,說了這個得知不久的小道消息。
“和談?”坐在議事廳上麵的麥克白站了起來,他麵容清秀,體格修長,可一旦這個俊美少年從他的王座中站起來,任何時候,都會給那些反對他的人形成巨大的壓力。議事廳下麵的貴族和騎士們都噤若寒蟬。
“和談?”麥克白臉色蒼白,如陰雲密布的不祥之雷臨近,狂風暴雨的前奏,他用右手緩緩拔出了森藍光芒的守護者之劍,這冷森的利刃光芒掃過大廳,有幾名玫瑰山穀的首領驟然變色,忍不住腳步後退,“我已經決定了,貴族們,如果你們以前沒有聽見席可法家的麥克白說過什麼,或者是沒有聽懂我的言語,那我就再說一遍!我隻會把掃羅的狗頭砍下來,然後和他的狗頭和談!”
麥克白憤然說完那威脅般的誓言,右手揮舞,守護者之劍已經入鞘。
“再不要用類似和談這樣恥辱般的語言來羞辱鐵蹄堡的榮耀!”繼麥克白斬釘截鐵的言論後,老男爵歐文從旁邊的座位裏站起來,他渾身氣的發抖,對著鐵蹄堡的財政官大吼著,“鐵蹄堡在過去的二十年,三十年,待諸位不薄,視你們為這個家族的一員,如今你們居然有人揚言和殺害鐵蹄堡繼承人的掃羅和談,永遠不準用這種侮辱性的詞語來背叛我!”
歐文男爵失控的憤怒爆發出來,如狂風卷過大廳,連人們最後的異議和竊竊私語都被吹散。
“焚燒黃金森林和所謂的聖井,是席可法家的大人和我鐵蹄堡共同的決定,再有出言不遜,意圖反對的人,立刻給我滾出鐵蹄堡,這裏不歡迎你們,不歡迎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再有心懷異念者,離開歐文家的領地,給我永遠滾出去!”歐文男爵暴怒著咆哮著。鐵蹄堡的財政官嚇的魂飛魄散,他戰戰兢兢地從自己的高背靠椅裏站起來,惶恐不安溜出大廳,出門的時候,居然一頭撞在鐵銅皮的大門上。這個滑稽的場麵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嬉笑。
“父親,既然黑斯培裏頓和拉旺的居民要歐文家的人承諾,讓我去勸說他們離開村子。”歐文家的希貝爾等男爵的盛怒略為平息,和聲細語懇求道。歐文男爵仍然還在激動中,經曆過一場暴風驟雨的他有些疲憊,失去愛子的打擊漸漸顯露出威力,幾個月前也許還被掩飾著,如今看出來,那悲劇明顯增添了他的垂暮之色。他望著女兒,點了點頭,喃喃道,“幸虧還有你,希貝爾,你很像你哥哥大漠漢姆,他會為你驕傲的。”
一直沉默的吞拿對旁邊的弟弟道,“麥克白,你的人手夠嗎?如果可以,我想陪希貝爾去疏散鐵蹄堡領地的村民。”
麥克白望著哥哥,又望了望剛剛請命的希貝爾,他猶豫了片刻,“我的人手足夠了,有歐文家的軍人,還有你從辛提拉山區帶回的軍人們。你應該保護希貝爾小姐,我知道,但是,吞拿,盡量不要接近奇琴卡羅那片森林,那裏太危險,特別是對於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