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帶領手下的十五名戈什哈,離開大沽口炮台,新武堂的近百名教官和學生還要在大沽口學習一段時間。他不喜歡講排場,一行人沒有攜帶回避、肅靜的牌子,也沒有鳴鑼開道,連欽差的黃龍大旗也收攏起來,沒有插在馬車之上。而隻有三輛馬車,其中兩輛馬車放著隨身使用的物品,有些還是手下人的物品,以及提督裕祿送給他的一些海鮮、幹貝、茶葉。
李國樓對於官場上的禮尚往來,秉承下來。地方上的官員送給他貴重禮物,他一概不收。但土特產等吃的東西,隻要不是珍貴的食品,他還是笑納。人之常情依然遵守,水清則無魚,不能辜負同僚的一番心意。
四匹馬拉動一輛馬車,一名車夫、一名護衛的編製,三輛馬車就是六名戈什哈。其他九名戈什哈騎著高頭大馬,器宇軒昂的護衛在馬車前後,每輛馬車後麵還有三匹空鞍的戰馬,一共九匹戰馬,用來交替使用。
李國樓和謝麗雅、白蓮坐在一輛馬車裏,軟榻而臥,舒服的擁在一起。旅途的勞頓,讓他們有些慵懶,盼望早點回到天津城的府衙。如今李國樓是欽差大臣的身份,連家也不能回,就算回京也是先要住賢良寺,見過皇上,交差之後,方能回家。
李國樓摟著兩位美嬌娘,張開嘴巴,一顆蜜餞進入他的口中,咀嚼著又酸又甜的零食,笑眯眯道:“有你們倆伺候我,一路輕鬆不少,往常我還要騎馬吃灰呢。”
謝麗雅賞了李國樓一個吻,笑盈盈道:“夫君這麼辛苦,我們倆當然要好生伺候你嘍。”
白蓮尚且不滿,瞥眼道:“天底下沒有你這樣的欽差大臣,一點也不講排場,怪不得那些兵痞子不怕你。有威儀才有權勢,連戲文裏的欽差大臣也知道搖八字步呢。”
李國樓一摸下巴,哈哈一笑道:“戲文裏的欽差都是三縷胡須,你夫君還沒長胡須呢。天底下不靠萌陰做到我這個位子的人,隻有我一個,讓我在幾十歲人麵前擺架子,我還是拉不下這張臉皮。”
馬車搖動,白蓮順勢倒在李國樓懷裏,嬌羞羞的說:“小樓哥壞死了,又在取笑我自動送來門來,我不睬你了。”
李國樓捏一把白蓮的小臉,淫兮兮的說道:“九奶奶臉皮最厚,晚上一起洗澡。”
三人在馬車上打情罵俏,消磨旅途的時光,沒有想到一個死亡的陷阱正等待著他們,有人要置李國樓於死地,而且是從未和李國樓有過恩怨的人。
這一切均是由於李國樓橫空出世,風風火火創建大清現代化改製,帶動大清帝國走向現代化所帶來的後果。
這要從大清帝國一個一衣帶水的鄰居日本說起,1871年12月,60多名琉球人乘船遭遇台風,漂流到台灣南部登陸,其中54人被台灣土著居民殺害,其他人被清政府送回國。
1872年,日本脅迫琉球成為其“內藩”,“冊封”尚泰為琉球藩王。日本以琉球漂流民在台灣被殺為借口,在美國駐廈門總領事查理斯·李仙得,自稱台灣通的李仙得的協助下,立即向清政府發難,向大清政府提出強烈抗議。
1873年11月,日本政府派外務卿副島種臣出使中國,隨員柳原前光到清政府總理衙門詢問琉球漂流民被殺事宜。以交換中日《修好規條》為幌子,刺探清廷對台灣主權認識的虛實,副使柳原前光欺總理衙門大臣毛昶熙不懂近代西方主權理念,言辭間賺得“生番化外,未便窮治”四字,遂曲解台灣東部“番社”非中國主權所有。
大清自鳴得意給自己挖坑而不自知,日本侵台的借口是“番地無主論”,即將清廷官員所表述的“生番化外,未便窮治”四字,曲解成“番地無主”,非中國領土,故日本可據而有之。
這誠然是詭辯,但日本政府這一詭辯,卻有曆史淵源可以追溯到1867年2月,美國商船“海盜號”在台灣東海岸洋麵失事,登岸人員為當地“生番”所殺。美國駐廈門領事查理斯·李仙得找到閩浙總督衙門交涉,清廷地方官員為了推托責任,即提出了當地土番“非歸王化”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