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大叫傳至很遠的地方,甚是越過台階,穿透木屋,衝上了雲霄,在夜色中徘徊,方邪他們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
戒色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心中不免浮想聯翩,忍不住上前幾步想要湊過去看一看,卻被方邪攔住了。“我靠,和尚,你怎麼流鼻血了?”方邪輕聲道。
戒色沉迷於自己的幻想之中,腦海裏盡是那位絕色美人,又豈會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何況他經常失態,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在乎,遂道:“切,這算什麼,再多的血我也流過。”
方邪搖了搖頭,笑而不語,和尚的臉皮果然比城牆還厚。
石床上的女子神色痛苦至極,忍不住扭動身子,張旭稍不留神便被她掙了出來,紅兒那邊也有點按捺不住的感覺。他心下大亂,使勁兒摁了回去,不想女子又加大了幾層力道。張旭眼看沒有辦法了,再不采取措施,隻怕被她掙脫起來,出了什麼性命攸關的大事自己可擔待不起。他當即決定,將整個身子壓了上去。
“我靠!那個小子在做什麼?”戒色遠遠地望見張旭俯下身子壓住了女子的上半身,不禁失聲道,兩道鼻血再次噴湧而出,轉眼就快形成一道小瀑布了。
女子經過了最初的一番掙紮,終於漸漸平複了下來,張旭心下稍安,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與她貼得如此之近,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女子的體溫以及胸口的灼熱之氣,那股灼熱正在漸漸地消散。
張旭與紅兒原本共同壓製女子,現在演變成張旭以身子壓製,紅兒在一旁協助。紅兒也知道張旭是為了姐姐的安危,對他情急之下的舉動並沒有什麼不滿的地方,若不是張旭想出這個辦法,她剛剛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過了片刻,灼熱之氣完全消失,女子的身心由最初的痛楚變作了舒服,全身上下一陣輕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張旭緊緊地貼著自己,且動作姿勢十分奇怪別扭,不禁眉頭微蹙道:“小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張旭聽了,心中一怔,待反應過來後,趕緊爬了起來,神色慌張至極,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女子,一下子驚得呆住了,目光再也不肯遊離。不單張旭,就連紅兒也看得呆了。
女子看到他們奇怪的目光,心中疑惑,稍稍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不禁失聲叫了出來。原來定心珠的灼熱之氣不僅穿透了她的腑髒,更是將她的衣物也熏烤待盡,隻剩下三三兩兩的布片掛在身上。
張旭被女子的驚叫聲驚醒,發覺自己極為失態,麵頰一時間紅得發紫,他撇過頭看向一旁,忽然又想到什麼,快速地解開自己的衣袍替女子披上。
覺遠似乎在心中計算好了時間,適時地睜開眼睛,道:“阿彌陀佛,施主,你可覺得好些了?”
女子在張旭麵前展露了身體,臉色頗為尷尬,她稍稍平複一下心緒道:“多謝大師,小女子的傷勢看來已經沒有大礙了,定心珠果然是療傷異寶,不知大師是如何做到的?”
覺遠道:“定心珠乃至陽之物,人的精血亦是溫熱之物,凡血肉之軀所受的傷勢,它幾乎都能治愈,隻是它雖能治愈所有的傷病,卻不是所有人的傷病都能被它治愈。”
女子不明白,遂道:“請恕小女子愚昧。”
覺遠笑了笑,道:“並非所有人都能承受定心珠的灼熱之氣,能夠被它醫治的,百裏挑一而已,施主能夠被它醫治,一來命不該絕,二來修為高深,三來與它有緣,實屬世間的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