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寒氣越發的重,不知從何而來,總是這種無知才讓人覺得恐懼。
月老絲毫不避諱瀲未此時看他的眼神,靈兒卻是看著月老,她在認真想月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兩世?”瀲未輕溢出兩個字,他笑,“月老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還是有些事月老和天尊一般知情。”
月老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
“帝君也是知曉的。”月老回答道,他低頭看著靈兒,“帝君很快就知曉了,不是帝君已經見過‘她’了嗎?”
瀲未麵無表情,“不妨月老說說‘她’,既然天尊未能說,月老應該是知曉一切我所不知曉的。”
月老摸摸自己的胡子,“‘她’……我是不會告知帝君,老夫隻是想說,帝君,這根紅線便是一切的源頭。”
瀲未眯起眼,一伸手將靈兒的手拿過來,手指一掐,竟穩穩的掐住了那根手上的紅線,他手掌上竟泛著淡淡的金光,紅線上慢慢籠罩上一樣的金光。
月老身子一抖,卻在下一秒,又放鬆下來,似有似無地歎了一口氣。
靈兒仰頭看著瀲未,“爹爹,這個……”她想說,被爹爹扯住的紅繩勒著她手腕有些疼,可是這樣的爹爹……
瀲未手掌上泛著的金光越來越亮,綁在手腕上的那根紅線,似乎也顯現得越厲害,抖得也厲害,靈兒白皙的手腕上竟被多勒出一根紅痕出來。
靈兒眉頭皺得緊緊,沒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因為被勒疼了,喊一個疼字,她盯著瀲未,眼睛一眨不眨。
“帝君!”月老瞧著孩子忍不住喊出了聲。
瀲未低頭看著手裏那根一直未斷的紅線,順著紅線看才發覺了孩子被勒紅的手腕,他輕蹙了下眉,鬆開手,將孩子從地上抱起來。
“爹爹。”靈兒還看著瀲未。
瀲未握住她牽有紅線的那隻手,盯著看了半晌,他唇輕輕印在紅痕上。
靈兒被安撫的手輕輕不自覺顫了下,她咯咯笑,頭靠著瀲未,輕聲說:“爹爹,靈兒一點都不疼。”
她隻是不想看見爹爹那個樣子……
瀲未沒有說話,他抬起頭,靈兒手上被勒出的紅痕就已經消失不見,他還是看著那根紅線,紅線在眼前顯得格外的刺眼。
“帝君。”月老有句話本就不應該說,可是看著瀲未這個模樣,他還是忍不住提醒,“帝君,這紅線誰也解不了,即便是您,您也是解不了的。”
有風,應該是風,靈兒隻覺得爹爹的發絲掃到了自己的臉上,有點癢,她想去撓可又沒動手,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動手,可能是因為爹爹抓著她的手,有點緊……
為何抓著她的手很緊,因為月老爺爺說了一句話,她現在還不大能聽懂的一句話。
月老說:“您隻是忘了,忘了這根紅線還是您您親手綁上的。”
瀲未瞬間瞳孔收縮,那所有的情緒就在那一點中。
月老嘴角的苦笑難擋,他想他實在說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