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未視線移到靈兒身上，他看著她那雙純粹到隻有他的眼睛，看不出若是她，會用那樣一種……帶著太複雜情緒的眸子看他是個什麼樣。
從這個孩子眼中看出另一個人……
夢見的人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孩子……他現在都有幾分不確定起來。
不確定呐……
瀲未舌掃過下唇瓣，像是狩獵一個自己感興趣的獵物，整個人一瞬間顯得格外妖冶，溢出那真正惑人心魄不經意的情·色感。
有些意思。
靈兒看著瀲未的表情，癡癡呆呆，視線不知道要落到哪，可又舍不得眨眼，看得臉竟然還有些發熱，熱到了耳朵。
爹爹好好看啊。
他回過神，瞧著小孩的模樣，勾起半抹唇角。
他手指蜷起，輕輕敲了下小孩的額頭，“小傻子。”
倒是他想多了。
怕是說天尊等不及，他也是如此，這事就如同種下了個種子，在暗自生長，要不把它直接拔出，要不這種子就會越長越大。
他向來不喜跟著別人的步調走，若是這事他早有安排，早晚夜會被他知道個徹底，他也不喜跟著自己如此計劃的安排。
畢竟這裏不止是他所想，插手的人未免太多了點。
可能很多事情都在意料之外。
靈兒摸著自己的額頭，也不見瀲未說話了，隻是看著她，她又想到剛剛瀲未的表情，她嘟起嘴，“爹爹，靈兒眼睛好看，子蘇哥哥就說靈兒眼睛好看！爹爹你看靈兒。”
“看見了。”小孩孩子氣顯露出來讓人忍俊不禁。
“靈兒也好看！”
瀲未笑著。
靈兒拿起筆放到瀲未手上，“爹爹畫靈兒吧。”
她從瀲未身上下去，自己去搬了個小板凳坐到書桌對麵，手托著下巴，看著瀲未。
瀲未把筆放下，“去休息。”
“哦。”靈兒站起身，把書桌上的畫卷通通收起來，跑到隔間，他光是聽聲音就能聽見她把東西藏哪，還藏得挺緊的。
瀲未站在那看她。
等她收拾好了，小東西自己跑過去，兩人一同往寢殿走。
剛踏出書房，書房的光亮眨眼間熄滅。
走了幾步小孩說道：“爹爹，你不要看那個姐姐了，靈兒很快就長大的，長大了一定比那個姐姐好看。”
“好。”
靈兒腳下踢著一個小石子，小石子滾到前麵，她慢慢和瀲未走了過去，又踢了腳，小石子接著滾。
她低聲嘟囔著，“爹爹看那個姐姐，靈兒心心不舒服，就是不舒服，靈兒不喜歡。”
“嗯。”
天山陷入黑暗中，就像是一隻沉睡了的野獸，就算是睡著也沒認敢去打擾。
而天朝並沒有天山這般寧靜。
隻是暗處藏著的洶湧，旁人也無人發現。
天尊坐在寢宮中，除了天後，身邊不見一個伺候的人，天後坐在天尊身後，青絲披散，身上隻著一件輕紗的白裙，少了平日裏的繁瑣，雍容華貴也少了些味道，此時竟看上去老去了兩分。
她手搭在天尊肩上，人有些慵懶，眯著眼看著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