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未沉默不語。
靈兒晃著腦袋,她自己靠在瀲未身上,嘴裏自己又念著剛剛的曲,她一遍一遍念,自己在琢磨是什麼意思,又覺得很是有意思。
是從孩子嘴裏說出來,就是背出來,沒什麼情緒,可就像是裏麵藏了太多的事情。
“這話在哪聽的?”瀲未捏著她小臉,臉上也沒什麼溫度。
靈兒晃動的身子停了下來,念叨的話也停止,過了一會又歪過頭,“靈兒也不知道。”她都不知道為何會脫口而出。
靈兒又認真想了下剛剛自己說的話,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接過的話是她沒聽過的,被瀲未提醒也才發覺不對。
但是聽見爹爹這樣說,她自然而然說出口。
她嗬嗬笑起來,覺得更奇怪,晃著腿,“靈兒也不知道,不過爹爹。”她拿去瀲未放在他麵前的手,用自己小小的手去比瀲未的手,“靈兒喜歡這個,爹爹這個是什麼意思?靈兒不懂。”
她隻會說,不理會是什麼意思。
瀲未從靈兒腋下繞了過去,將孩子調換了個方向,麵對麵坐著。
靈兒腳一不小心就踢到了身旁的桌子,桌子晃了下,書就從上麵掉了下來。
靈兒彎下身子想去撿可被瀲未攔住。
她看著他,咧著笑容。
瀲未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那雙眼睛,他唯一在夢中見過的同樣一雙眼中找到點自己想自己的事情。
靈兒眨眨眼,有點犯困,揉了揉自己,繼續盯著瀲未看,見瀲未一句話不說話,她也不說,就光是這樣看,看著爹爹她就很開心。
雖他記憶中沒有那麼一個人,但是隻是他記憶中沒有,不代表就真的沒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今這件事情已不是被迷霧擋住了視線,而是被塵土掩蓋,掩蓋得自己不去動作撲開那層塵土是找不到半點線索。
可能現在不隻那層塵土還沒被撲開,已經有人用土試圖將它掩埋得更深。
那夜的女子……那個輕笑著的女子,作為膽大的女子和眼前也就是一個人。
慢慢,在瀲未的視線上,靈兒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看著瀲未的眸子,伸手碰了碰他的臉,近乎於呢喃,“爹爹,你在看誰?”
孩子有時候敏感得讓人覺得吃驚。
瀲未不言,收回視線,笑了笑,“可是困了?”
靈兒一時也沒說話,接著她又笑起來,似乎剛剛那個小插曲不存在,她身子一軟倒在瀲未身上,“困了!”
瀲未和靈兒回去時,兩人誰也沒再提起剛剛那句詞,也沒人再問起誰從誰的眼中想看見誰。
一回寢殿靈兒就又睡了過去,就這幾步路,她似乎已經累得不行,剛沾到床上就睡著了。
瀲未陪著她,拿出那日靈兒給他的晶石看,隻要找到這個給小家夥晶石的人便也會知曉一切,要找到……這次還要借天尊的手了。
天尊應該比他更想找到這麼一個人。
圓月之夜呢……可能會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