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一直縮在角落,她甚是覺得這個地方比天山還要冷,外麵的嘈雜聲在耳邊,她似乎都聽不清嘈雜聲裏究竟再說什麼。
燕盞凰站在前麵看著她,手捏著玉佩。
一個下午靈兒都是那樣坐著,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她眼神不知落在什麼地方,
燕盞凰待在營帳中地圖,皺著眉。
“將軍!”左副將響亮的聲音在外麵響起,讓靈兒身子一震。
她抬起眼,眼神無神,迷茫地看了過去。
燕盞凰站起身,出門時看了眼還在角落裏發怵的靈兒,走了出去。
左副將在燕盞凰掀開布簾的那一刻,還伸著脖子看裏麵有什麼,他覺得將軍營帳裏藏了個什麼,幾天來,都沒人進得了他的營帳。
燕盞凰還捏著玉佩,看著左副將,眉宇間充滿了沉思。
左副將收回目光,表情瞬間嚴肅,喊道:“將軍。”
“發生什麼異樣?”
左副將走近了兩步,瞥了眼四周來來往往的士兵,壓低了聲音,“他們查到最近在軍營裝神弄鬼的可能不是人。”
燕盞凰沒說話。
“太醫說想讓將軍去看看。”左副將說著,聲音又壓低了兩分,“有士兵說昨夜看見過,說是妖魔。”
這話他可不敢太大聲說出來,軍營中最忌諱的事情便是無中生有,擾亂軍心。
燕盞凰往老太醫的營帳中走去。
左副將時不時掃著燕盞凰,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表現得不能再清楚,可燕盞凰沒看他,也沒依照他的想法問他。
等到了要走到老太醫營帳時,左副將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將軍這幾日可是有何煩心事?”
“無事。”說完,他掀開布簾,撲麵而來便是厚重的血腥味,還帶著一股惡臭!
一個長長的石台子上放著兩個蓋著白布的人,連頭蓋住,露出了腳。
“將軍。”老太醫從腳那邊走了過來,身旁還跟著一個男子,穿著一身連體的黑衫,個子不高,卻站得離石台上的屍體近,直勾勾盯著石台上蓋著白布的人。
他是軍營的仵作。
老太醫眼睛在燕盞凰繞了一圈才說話,“今日請將軍來看,便是這兩人身上的傷口。”
燕盞凰點頭跟著走過去。
老太醫退了一步,仵作伸手將手邊就近人的白布掀開,一張死灰色男子的臉露了出來,看上去還沒死多久。
這便是這兩日來,軍營裏死的第二個人了。
最近兩三日來,軍營中半夜會出現閃現的人影,巡邏的士兵看見過不少次,最先還以為是錯覺,後來看見的人多了也察覺出不對勁了,有一次有人在炊事營看見裏麵有人,但是一進去就沒了人,屋內是一片狼藉。
最先還以為是敵軍來的人,可後來兩三日發現似乎時不時有身影從身邊穿梭過,接著近兩日便出了事。
因為找不到人,夜裏的巡邏更嚴謹。
石台上躺著的男子能看見他頸部生生被咬掉的一塊肉,夏日天氣燥熱,屍體已經漸漸發出味道來,混雜著格外難聞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