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著自己留下的痕跡，很是愉悅地笑了。
他蓋住孩子眼睛的手拿了下來，手指劃過鎖骨的地方。
這個地方太誘惑人。
太容易被誘惑。
那本白潔無暇本就沒有任何痕跡的鎖骨上多了一點痕跡，刺眼卻讓人格外在意地挪不開眼，就像是上一世被留下的痕跡，鎖骨處被人鎖住，早已認定下來了人。
隻是怕人忘記。
他的確是怕她忘記。
今日看見兩人相處時的動作，讓他心很是刺痛了下。
他要讓她記得，她曾經說過的話。
記得她到底是誰的人。
他不會急。
不能急。
他都等了這麼久了，不在乎那短短的十幾年或者是幾十年。
瀲未盯著她，給她把衣衫套好，搭上被子，他手頓了下，偏了下頭，盯著孩子笑了聲，轉身走出去。
門布被掀開。
眼前一個人立在門前。
擋住了要進來的微光。
瀲未麵無表情地看著，似乎不驚訝門前站在的人，在屋內所有的情緒在臉上被隱藏。
燕盞凰也同樣注視著瀲未，沒什麼表情，他眼睛往裏掃了眼，還沒看到什麼，門布被放了下來。
巡邏的士兵已經從這邊走過，沒注意到這邊的瀲未，而燕盞凰也是這樣一個刻意避開人視線的姿勢。
兩人這樣站著，誰都沒開口說第一句話，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又可以說眼中全是情緒。
或許隻有兩人能看懂。
第一次見，瀲未不知燕盞凰眼中的敵意和恨意是從何而來，不過如今已經知曉，他看著他，撩起嘴角似想到了不錯的事情。
眼眸中笑不到眼，他眸子微閃掠出些生冷，他抬起手。
燕盞凰看見他動作微皺起眉，一動不動，他緊抿著唇幾乎要成一線。
瀲未手拿起他腰間的玉佩，仔細打量著，輕笑了聲，意義不明。
“小心些，這東西可護不了你一輩子。”瀲未手輕輕一扯，玉佩便從燕盞凰身上剝落下來。
瀲未將玉佩舉到他眼前，晃動了下。
燕盞凰伸手一把奪過。
“師父。”子蘇落在燕盞凰身上。
瀲未看了眼，笑了笑，側開身子從燕盞凰身邊經過。
燕盞凰回頭看，“你可知靈兒如今法力全無。”
瀲未沒什麼反應，倒是子蘇抬頭看向燕盞凰。
燕盞凰還望著瀲未。
瀲未看著火盆裏忽閃忽閃的火光，他手一揮，火勢大了起來。
燕盞凰看著他的動作，隨後也笑了起來，“你很怕我。”
不是疑問，是確信的肯定。
瀲未偏了偏頭，能看見他側臉唇角的笑，不多說一句話。
他手一抬，所有的火把的火都大了起來。
燕盞凰眯著眼，火光大得刺眼，晃眼的一瞬間眼前的人消失不見。
巡邏的士兵跑過來，發現了火光的異常，他們看見燕盞凰站在那，“將軍。”
燕盞凰轉身進了身後的營帳。
士兵大眼瞪小眼地看著。
將軍臉色實在是不佳。
燕盞凰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表情陰沉得嚇人，他走過去，掀開她被子。
她側睡著，衣衫露出來的地方正是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