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盞凰看著那地方被留下的痕跡，他看了看小孩的臉，不由嗤笑一聲。
這便是她口中“爹爹”所為。
走出軍營之外的瀲未輕輕一笑。
“師父。”子蘇跟在瀲未身後，喚了好幾聲瀲未才有了反應。
反應也隻是慢了點步子罷了。
子蘇皺著眉上前。
這幾日在天山，最容易看見的一幕便是帝君在走神，時常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過使魔說的話，問及到他還是能應答出來，而且時常待在書閣之中，在書閣中寫著什麼。
似乎從圓月那日過後有很多的東西都在悄無聲息的發生改變。
圓月那日，他在發現靈兒不在時，其實他接著便知道她在何處，療傷時他便在她身上做了印記，也是為了怕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後來靈獸還在，而且天後的目的還在她身上，他就不能去尋她，他清楚要是他找到她的話，被天後發現，他終究不是天後的對手。
隻是後來這幾日，為何帝君不去找她。
他也不知道。
圓月之夜過後，天山所有開始重新整頓。
“你回去留在她身旁。”瀲未說道，繼續往前走，“別讓她發現你便是。”
子蘇一怔嗯聲，靈兒的感知比他要靈敏，要是不被她發現有點難，隻是此時他不是這個問題，“師父，為何不把靈兒帶走？”
把靈兒帶走便什麼問題沒有了，而且靈兒在師父身旁也定是安全的。
瀲未望著遠處的月亮，月亮並不刺眼，他卻還是眯起眸子，不願多說，“你以後便明白。”
子蘇發現隻要說關於靈兒的事情時，瀲未的回答總是模棱兩可，他不明白，他什麼都不明白，唯獨心中透徹如懸鏡的也隻有他一人。
以後，那是多久以後，以後還會和現在一樣，天山還是這樣，靈兒也還在天山之中。
子蘇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著前麵的人，心中對未知事情隱隱的不安猛然放大，他幾不可聞的聲音，問道，“師父，靈兒會永遠和我們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讓瀲未止住了腳，他低頭，腳邊不遠處一隻抓在草尖上的蟋蟀，它用看上去極鋒利的爪子掃了下臉，跳到另外一根草上，身體的顏色與草的顏色無差。
這個問題得不到回答，子蘇心中的不安擴大到眼睛，“師父……”
他回頭，很是確定地回答，“會的。”
子蘇表情放下來，眼中的恐懼接著消失，他相信師父的話，極信任，師父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他說會的，就一定會的。
瀲未望著軍營所在的方向。
就算她想逃也逃不了。
“那個人說沒了法力是怎麼回事？”
“圓月之夜損耗太嚴重。”瀲未皺了下眉，“你且好好看著她就行。”
子蘇唇動了下，沒說話。
他沒說那日他看見的靈兒和往日不同，不是靈兒，但他又莫名的一種確信那的確是靈兒。
不一樣的靈兒。
瀲未繼續往前走，子蘇卻再沒跟上。
天山的事情還有很多，還有天朝的事情，他等著師父接靈兒回家就行。
隻要回家了，靈兒就什麼都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