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瀲未理順小孩的頭，烏黑的發絲在他修長的手中纏繞，不一會頭發就被束好。
靈兒牽著瀲未蹦蹦跳跳往外走，“爹爹，我們下一次還來這裏。”
“嗯。”
靈兒嘿嘿地直笑，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授莘看著兩個人走出來，他看了眼瀲未，動了動嘴，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意思，喊了句，“帝君。”
瀲未沒答沒應，對於授莘的存在，他並不奇怪。
靈兒還指著授莘，特別高興地問瀲未：“爹爹爹爹，這個小矮子說，他說，他說是爹爹將她送給靈兒的，是嗎？”
“嗯。”
“不是小矮子！”授莘怒吼一聲，吼得小臉漲紅，靈兒說話還這般疑問，他甚是不高興，“你還不相信我說的話，我都不會騙你的，我都不騙你的。”
他重複說兩遍，不由自主地說了兩遍。
“嗯，你不會騙我！”靈兒彎著眉眼看瀲未，他說爹爹在萬花節結束之前來就真的來了。
授莘知道靈兒是什麼意思，總之人是來了，他也沒什麼好心虛的。
“要先去找子蘇哥哥。”靈兒說道。
瀲未將她抱起來，一躍身身子未往下掉落反而往遠處飛去。
授莘看了一眼，皺著眉跟上，一張小臉布滿了愁雲。
一路上，靈兒就處於興奮的狀態，嘰嘰喳喳說著發生過的事情，說到她在軍營中碰到高山的事情，還說到她在溪水邊碰上敵方的事情，還說她喝酒的事情。
說了很多，說著說著，可能抱著她的人讓她徹底的放心下來，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得還很熟。
授莘走到瀲未身旁，隔了段距離，幾次欲言又止，想說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兩個人走得不快不慢，不著急回去。
懷裏的孩子夢囈了句，授莘看了一眼，心裏的話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他不靠近，說道：“帝君，您是想讓她想起一切嗎？”
“不會。”
授莘緊走了兩步，“不會?那您為何將她引來這個地方？您明明知道那個地方是她當時……”
瀲未掃過去的一眼讓授莘脫口而出的話壓了下去。
“是她當時什麼?”瀲未反問，他看他的眼神無任何波瀾。
授莘見他這個樣子，想到以前的事情，頓時有種反叛心理，他聲音說得不大，還是底氣不足，可他還是忍不住說：“那個地方就是她失了一半妖力的地方，而且您當時還……”那般懲罰她……
之後的話授莘沒說，不說瀲未也清楚。
瀲未輕笑了聲，“犯了錯就該受罰。”
授莘心上狠狠一抽，這話聽上去格外的涼薄，授莘看著他，眼睛又看向他懷裏的人。
他從來都覺得這兩人是同一類人，往往對待自己都是眼都不眨的狠心。
授莘看著瀲未，小娃娃的音色略低，“帝君，不要讓她想起一切。”
瀲未垂下眼簾，懷裏的孩子還抓著他的衣衫，不知做了什麼夢，小嘴微微撅起，似乎不太滿意。
想不起的，她沒必要想起以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