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之後便保持沉默,反正自己說話也改變不了什麼。
兩人往前走,走了會兒,授莘停了下來,他望著前麵,前麵叢林依舊還是一片昏暗,有蟲鳥,有野獸,還有一個人在,人的氣息。
那個人還在……
一路往前肯定能碰上。
授莘蹙眉看向瀲未,見他繼續往前走,都已經張嘴,可是沒有出聲,他都能感知到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沒走多遠便看見了在前方四處張望的人。
燕盞凰沒聽見聲音,但是他知道前麵有人來,他停止了,慢慢走近的人顯出身來。
還有他懷裏抱著的人。
瀲未往前,漠視燕盞凰,熟視無睹地直接從他身邊經過,未看他一眼,似乎不曾見過他,不認識他這個人。
授莘看向燕盞凰,個子不高,走過他身旁時,說話也沒仰頭,這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說:“你知道她去做什麼還跟了過來,這算什麼?自取其辱?”
他嘴角揚著的笑是嘲諷。
他以為他沒找到人就回去了,倒是……還真是自取其辱。
燕盞凰回過頭,手裏緊緊捏著腰間的玉佩,他看著已經走在前的授莘,聲音不大,但是他確定走在更前麵的人也能聽見,“三月。她叫三月是嗎?”
幾個字連成的幾句話在這偌大的叢林中還沒散開就已經消散了音。
授莘猛的回過頭,身子一下衝到燕盞凰麵前,眼睛睜大,眉心朱砂隨著他瞳孔放大而縮小。
燕盞凰沒看他,反而看向前麵頭也不回,似乎沒聽見話的瀲未。
他知道他聽見了。
授莘死死盯著燕盞凰,張了張嘴,“我讓你離她遠點,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你自己好。”
這話他已經說過一遍了。
燕盞凰忽略授莘口中的威脅,麵無表情地問:“她是叫三月嗎?”
授莘氣得身邊的枯葉不自然飛起,他手正抬起,餘光注意到燕盞凰手心裏發亮的玉佩,手中的光亮像是被熄滅的火,瞬間下消失不見。
“離她遠點。”授莘收回手,冷哼了一聲,跟上前麵的人。
兩個人漸漸在自己眼前消失,消失在前方的無盡黑暗之中,他低下頭,手中的玉佩微微發熱。
“三月……嗎?”
授莘和瀲未路上一句沒說,直接走到了佛寺,這個時候佛寺周圍還有零星幾人,濃濃燒香的味道讓來佛寺的人多少帶著虔誠。
授莘未指路,瀲未也知道往哪裏走,還沒走到廂房門前。
廂房的門便被打開,從裏麵閃出數個人出來,站在廂房門前。
“帝君。”
狐使魔和子蘇在前,高山跑著出來。
這次妖王和魔尊都未跟來。
子蘇看著瀲未以及在他懷裏熟睡的人,他還是鬆了口氣,還好來了。
瀲未抱著孩子往廂房裏走,身後三人站在原地誰都沒有動。
狐使魔看了眼沒見過的小娃娃,先是看見了高山都覺得奇怪,現在又多出來一個人,她不禁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眼角媚氣上挑,“這一趟還真是好熱鬧呐,你為何總能撿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