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沒有說一個字,除了沒有笑容,她表情上也沒什麼變化。
瀲未鬆開捏開她下巴的手,手正要放下,卻又被靈兒一下抓住。
水紋從身前蕩開。
她看著他,目光坦蕩讓人無處遁形。
其實沒什麼不一樣,隻是讓變個稱呼而已,隻是這個突然的提議卻又不是那麼突然。
一個稱呼,一個特別的含義,一個她獨有的人。
因為何,他知道,她也知道。
剛剛的溫情頃身而去,似乎溫熱的浴池中傾來一陣寒意,浸入到兩個人骨子裏,感不到一絲溫暖。
靈兒抓著他的手,還用不上什麼力。
她拿著他的手靠到自己的臉上,她頭往下微微貼了點,她偏了下頭,唇靠近他手腕上,輕吻著他手腕的地方。
她問:“為何?”
她說話時,冷靜自持,沒有一絲慌張,也沒原來一點的天真爛漫,若是其他人看見,會覺得眼前的孩子不是那個說話總是很甜的那個孩子。
瀲未微微地在笑。
靈兒沒想他會回答,她又吻了吻他的手腕,伸出舌頭還舔了舔,舔時她眼睛還看著他。
瀲未沒有任何表示。
兩個人看上去都不像剛剛歡愉過後的人,隻是兩人身上多多少少的痕跡還是很明顯,兩人還親密地貼在一起,讓人不由的羞紅了臉,除去了此時的氣氛,兩人就是極度親密的人。
靈兒舉起他的手腕看,她輕輕笑了笑,“這裏有什麼。”
瀲未緘默,他眼中有些笑意,似乎眼前孩子的表情讓他看得有趣。
靈兒勾著唇,隻不過笑容太冷,“原來大人說的話也可以不算數!”
她扯著笑,對著他從未露出這樣的笑,她放下他的手,身子更貼近他,手指撚起他肩上的發,用他的發尾掃到他的肩上。
“可是爹爹,有些事情也不是爹爹說了才算數。”
她如今的表情妖冶,從未有過的盛開,美到極致。
靈兒還是笑,隻不過笑得和往常一樣,她更靠近他,唇貼著他的唇,她手從他下顎托起他的臉,她自己的臉也微微上抬,吻住他的唇。
兩人就像是親密無間的愛人一般。
隻是輕輕一下,隻不過她捏著他下顎的動作有點大,幾乎用了她現在能用上的所有力量。
她貼著他的唇說話,“靈兒一直覺得爹爹那句話說得不錯,正好靈兒那樣想的。”
瀲未揚著唇角。
“要麼萬劫不複,要麼抵死糾纏。”靈兒說著那句話,“我不會放過爹爹的,爹爹也隻得是我一個人的。”
靈兒身子猛的往後退了一步,她掙脫開了瀲未攬在她後背的手,衝他笑了笑,從浴池邊慢慢走了上去,再沒有一句話。
靈兒赤著身子,腳下還踩著水漬從浴池內殿走了出去。
瀲未低聲輕笑了聲,過了一會兒,他的笑聲越來越大,最後大到整個內殿都是他的笑聲。
他抬起被靈兒剛剛吻過的手,笑聲漸漸變小,“那就抵死糾纏好了。”
無論前麵是萬丈深淵,還是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