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神。
她小腦袋歪來歪去，小臉燦爛，對於眼前的人好奇已，“老爺爺，你怎麼出來了？你怎麼還變成這樣，靈兒都快不認識你了。”
“你還記得我。”螟神笑得眼尾上揚，女相讓他笑容更加柔美。
“我都沒和爹爹說。”靈兒眼睛格外的認真，“我都還記得你，你原來不是這樣的，聲音也不是這樣的。”
眼前的人哪是原來那個看不見臉的乞丐，那時的乞丐頭發髒得蓋住了自己的臉，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聲音也顯得特別蒼老，聽上去就是一個老人，靈兒喊老爺爺也沒有錯。
螟神知道靈兒的問題多，他往剛剛自己蹲的那塊石頭走去，靈兒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他。
螟神坐下，他拍了拍自己身旁還空出來的地方，石頭看不上還不矮，靈兒正想要爬上去，伸手一提就給他提了上去。
她坐好以後又盯著他看。
螟神被她看得越發想笑，“這本就是我原來的模樣，隻是在那裏待太久了，太久沒有碰上人了，自然沒有與人說話，已經不太會說話了。”
“那爺爺……”靈兒看著他，“你在那裏多久了？怎麼出來了？你都說了你不想出來的。”
“太久了，一個人太久了，我都忘了。”螟神望著她，她眼睛還是那樣，“我出來並非本願，隻是身不由己。”
由不得他想不想出來，還由不得他去不去參與這些事情當中。
“哦……”靈兒不懂裝懂地點了點頭，眼睛又在螟神臉上轉了一圈，“爺爺，你為什麼會在這？”
螟神笑笑，“因為我知曉你在這。”
並不是路過，也絕非不是巧合，他知道她在這，還知道他也在這。
螟神抬眼掃了眼遠處站立的人。
“哦。”靈兒又仰頭看著天上，沒過一會兒，她又看向他，“老爺爺，我現在可以把你告訴爹爹嗎？”
螟神看她，不大的小孩坐在你身旁，晃著腿，一個簡單的問題問得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樣，“為何？”
“因為靈兒不想有什麼事情瞞著爹爹。”靈兒低聲說道，“但是靈兒也不想忘記爺爺。”
“為何不想忘記我？”螟神看她。
和這樣的她說話，又和記憶中的她說話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樣的她更讓人覺得可愛，就是隻被拋棄的小狐狸，等著人撿回家一樣。
靈兒又望著天，兩隻小腿還輕輕得晃著，她搖搖頭，也不知道為何，“我感覺……要是忘了你，就是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她才不想忘，但是又不想騙爹爹。
螟神聽著她的話，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不會忘的，你爹爹爹可是知道得比你多。”
靈兒從他手臂中歪著頭，小模樣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爹爹見過爺爺？”
螟神收回手，他看著遠處站著的那個人，他站在那，雖望著這邊，可是眼神中還是有些擔憂，他站得並不是很安定，隻要看見不對，他便會從那邊過來，不會有絲毫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