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怎樣的，我都不會不要你的，就算你真的沒用。”
靈兒嚼著嘴裏的菜突然就覺得並沒有以前好吃了。
靈兒的表情全全落在了子蘇的眼中，他移開眼。
授莘在旁輕笑了聲，不鹹不淡，不知笑話得是誰。
用過飯，靈兒拉著子蘇問要準備什麼，一點都不想耽擱，授莘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子蘇站在屏風外，看著從裏印在屏風上的身影，黑色小小的影子在屏風上動作，他往前走了一步，隻是一步，他又停了下來，直到裏麵響起聲音。
“子蘇哥哥，子蘇哥哥，你救救靈兒。”屏風上的黑影成了看不出來的一團。
子蘇慢慢走過去。
屏風中的人穿著一身幹練的紅色騎馬服，外麵一件紅色的小褂，整個騎馬服將小孩整個身子都勾勒出來，讓她顯得比平日裏還要小些。
子蘇站在屏風旁看著，他是第一次見靈兒穿這樣的衣衫，她別扭地偏著頭，那細白的脖頸完美地露出來，甚至能看見上麵脆弱的青色血管，發絲散落在臉龐，紅色的衣衫照得孩子的臉，格外的白皙，白皙到有些冷然。
像極了那個曾經見過的“靈兒”。
靈兒側著頭，見過來的人就站在屏風口遲遲沒有動，“子蘇哥哥，你給靈兒看看，靈兒這，這裏出不來。”
子蘇回過神，他走過去，屏風裏的人不知如何係帶子，將自己的頭發給纏到了一起。
靈兒剛剛自己扯了好久都沒有扯出來，她鬆開手，扯了扯自己打理不好亂與其它東西糾纏的頭發，“這個……這個不好。”
子蘇半擁著她，把她往外移，讓她坐到鏡子麵前，鏡子裏的人清晰可見。
“別亂動，知道嗎？”子蘇柔聲提醒。
“好。”
靈兒看著子蘇低著頭，幫自己解著打結的絲帶，她手勾起肩上披散的頭發，“不想要這個了。”
子蘇笑了聲，笑她說得任性的話，“靈兒好像一直都不會打理。”他手輕輕將她的頭發從打劫了的絲帶裏解救出來。
“不會。”靈兒肯定地說，“要是沒有他的話，我可能早就會了。”
靈兒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這樣看著自己，都看不出自己有什麼情緒，鏡子裏印上的她的眸子都仿佛添上了一層霧氣，連她自己都看得不清。
子蘇沒想靈兒會自己突然提起，他知道靈兒那個他指的是誰，在他都還很小的時候，總是一大早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寢殿看靈兒。
那時候靈兒太小，小到時時刻刻眼睛裏要看見眼前的人才肯罷休，就算是那時候帝君給她打理頭發的時候，她也是坐在他麵前，身子歪著，要倒不倒的樣子，眼睛卻能一直落在那個人身上一直不眨眼。
他還記得那時候師父也不會打理靈兒的頭發，他站在旁邊看著，看著師父的動作，很怕師父一不小心把靈兒弄疼了，看著烏黑的發絲在他手指間穿梭，有時候自己都不忍心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