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對著一匹馬說話,這場麵多少看上去有些詭異。
左副將眼睛在靈兒和血色身上來回地遊蕩,他驚奇地發現一件事,“你能聽懂血色說什麼?”
“自然。”
“那它剛剛說什麼了?”左副將好奇地問道。
靈兒笑著也不說話。
燕盞凰將韁繩拉了一下,身子一躍,腳一抬,整個人一下坐到了馬背上,比靈兒還高上一截。
“跟著我走,現在還不能跑。”
子蘇還拉著一邊。
血色在前麵慢慢走,靈兒跟在後麵,左副將也還跟著。
“子蘇哥哥,那靈兒的馬叫什麼?”
“不知。”子蘇取不出什麼名來。
靈兒認真想了想,想了半天,最後說道:“叫小黑吧。”
“這是什麼名字!”左副將叫道,“這都是什麼名字,這馬看上去再不濟,這名字取得太,太……”太敷衍了吧。
而且這馬看上去還沒有血色黑呢。
“不好嗎?”靈兒看向子蘇。
子蘇點點頭,“就叫小黑很好。”
他發現有時候靈兒真的很像瀲未……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給人取名字都是這樣敷衍。
“我也覺得好聽。”靈兒很滿意,靈兒順了順小黑的馬,“小黑覺得好聽嗎?”
小黑沒有回答,倒是前麵的血色叫了一聲。
左副將連忙湊上去,對著一匹馬一副狗腿樣,問靈兒,“它剛剛說了什麼,說了什麼,是不是在說那個名字真的不好聽?”
“血色說這個名字很合適。”
左副將瞪著眼睛,無奈地搖搖頭,不想再說什麼,她就是仗著他聽不懂血色說話罷了,罷了罷了。
一直走的時候,子蘇都在旁邊跟著,左副將跟著走了一會兒,話太多了被靈兒嫌棄了,沒待多久就去看士兵訓練,等到靈兒能稍稍小跑的時候,子蘇就站在一棵樹前等著。
他麵無表情,整個人看上去就過於的疏離,他眼睛一直追隨著訓練場的人走。
他想著今日靈兒說過的話,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在想,他覺得什麼都變了,僅僅因為一個人的改變,所有的一切都跟著改變。
身後的樹如微風吹起樹葉輕響了下,樹上站著一個人,“你就這樣站……”
話還沒說完,樹葉唰唰往下掉的聲音,接著砰地一聲,蓋住了那句話後麵的部分。
唰落的樹葉從上往下在眼前慢慢飄落下來,子蘇沒有回頭,他知道是授莘在,授莘站到樹上時,他還刻意弄出些動靜,生怕他不知道的樣子。
訓練場的靈兒笑著朝他揮手,子蘇笑了笑,身後沒有任何動靜,可是身後的人還在。
他心中泛起一絲疑慮,回過頭,樹上已經不見人,能看見的是剛剛從樹上落下的樹葉,還有樹後地上露出的一隻腳。
子蘇皺起眉,看著那雙小腳,他頓了下看了眼遠處的靈兒,靈兒已經沒有再看這邊,他身子一閃閃到了樹後。
授莘就那樣躺在那,身上沾著的是掉落的樹葉,沒有任何生息地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