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坐在身子，他抬起手，連手臂都不是人的手臂。
他蜷起身子，頭枕在自己手臂上，對著眼前也學著他趴下的靈獸說：“我有些累了。”
靈獸隻是張嘴嗚咽了聲。
授莘閉上眼。
所有靈獸都學著他的姿勢，圍繞著他，將他包圍起來。
沒有一絲聲音，金色在周圍環繞。
鮮花中都泛著金色的光，從遠處看，所有靈獸中間有一個通體泛著金色的野獸。
已經再看不見一個小孩的模樣，唯一能辨認得便是野獸眉心的紅色。
“靈為契，血為滴……”
靈兒腦子裏響起這麼六個字，她眉心狠狠一刺痛，將她所有的睡意驅散。
她一下睜開眼。
黑暗中，她的眸子清亮。
眉心沒有疼痛感，她伸手摸了摸，隻是有淡淡的涼意，方才在睡夢中眉心像是被針刺了一樣得疼，還有一句話……
“什麼話？”靈兒看著房簷，她張著嘴，試圖將那句話再重複一遍，“靈為……”
她說了兩個字，接下來的她就已經說不出來了，像是有什麼堵在後麵的字中，“靈為……靈為……”
她再念，也說不出口，她忘了醒來的前一刻腦子裏閃過的一句什麼話。
靈兒從床上坐起來，絲被從身上掉下去，她竟打了個冷顫。
這樣燥氣的夜，她竟覺得很冷，在睡夢中也沒有覺得冷，醒來以後才發覺冷。
窗外的燈籠微微的晃動，光亮跟著閃晃，時辰還不深，還能聽見蟲鳴聲。
靈兒又打了個冷顫，她覺得很冷，她緊緊裹著被子，睡不著了。
她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人有些出神。
她坐了好一會兒，又抬頭往外看。
沒有從外麵看出什麼來。
子蘇倒是落到了她床邊，擋住了她視線。
“怎麼了？”子蘇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
子蘇的手讓她覺得更冷，她脖子往被子裏縮了縮，“子蘇哥哥，冷。”
“冷？”子蘇剛剛碰到她的額頭，她額頭的溫度比常人還要高上兩分，看不出她哪裏冷。
子蘇還想去碰碰她，可是還沒有碰上靈兒，靈兒自己就往後麵縮，“子蘇哥哥更冷。”
子蘇手停在半空中，他愣愣地看著靈兒。
靈兒一看她的表情，連忙跳下床，去拉他，“不是子蘇哥哥冷，是靈兒冷。”
子蘇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直抖，她還拉著自己，模樣很是不對，他一下扯過被子將人裹起來，抱回到床上，他碰她，她好像覺得更冷。
靈兒緊緊裹著被子。
子蘇跟著上了床，用被子裹著她抱著她，他用妖力給她溫度。
靈兒靠在他身上。
“除了冷，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隻是冷。”靈兒望著窗戶處。
她還是覺得冷，妖力好像對她完全不起作用，還起了反作用，她身子抖得更厲害，自己像是深處最冰寒之地，受著冰寒的侵入。
子蘇也發現不對，他收回妖力，他還沒來得及問出話。
靈兒抬頭看他，聲音都有些顫抖，對他說：“子蘇哥哥，我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