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場的獵物一日比一日多，天照帝很少再出來，夜裏想慶祝一把的官員都不敢太放肆。
燕荌簾這些日子幾乎都是第一個進狩獵場，最後一個回來，帶回來的獵物比狩獵場任何一個人都還要多，屬於靈兒的那一塊區域，仍然是空空如也，燕荌簾都覺得奇怪，她怕靈兒已經忘了兩人的賭約，時不時還找上靈兒，知道靈兒並沒有反悔，她心裏也踏實不少，而她仍然沒有見著子蘇。
靈兒從不和她說子蘇在什麼地方。
已經是狩獵日第七天，狩獵日總共十天，有四天靈兒都沒有見到芊芊，終於到第七天的時候，芊芊還難得出來，隻不過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深夜，夜裏已經沒人在鬧騰，連圍場外圍的江湖人醒著的都是守夜的。
守夜人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以免打擾到了身旁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的睡覺的人。
靈兒睡不著，一個人坐在外麵，和別人籠子裏的獵物說話。
守在籠子外的侍衛聽著靈兒對著一群畜生說話，好笑又覺得不能理解，不過連續幾日，侍衛都習慣了，他們也聽不懂靈兒在說什麼，覺得將軍找到這個“王妃”好生奇怪的性子，不過她有時哼起的沒聽過的小曲子格外的好聽。
“那到那個時候，你們就走，就這幾日……”
“我可厲害了，隻不過我現在不厲害，等我好了，我就變得特別厲害。”
“俗世人也有好人，燕盞凰就是好人，小哥哥也是好人。”
“我家在很遠的地方，我現在不能回家，我……”
兩個侍衛聽著靈兒的聲音，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不過她聲音格外好聽，他們倒全當是消遣。
兩個侍衛相視一笑，突然前麵過來的身影，讓他們站直了身子，齊聲喊道：“貴妃娘娘。”
“嗯。”芊芊捏緊肩上的披風，對著身後一直跟隨的宮女說，“先下去吧，本宮想和姑娘說說話。”
“是。”
宮女退到後麵。
靈兒就蹲著身回頭看芊芊。
芊芊臉色有點白，不施脂粉的臉蛋看上去很嬌弱，她看著兩個侍衛還不動，揮揮手，讓兩人也先退下。
“是。”
等到兩個侍衛走到稍微遠一點位置，芊芊才走到靈兒身邊，她瞥了一下，靈兒已經伸進籠子裏的手，她表情有些嫌惡，“盡喜歡和這些畜生說話，你都不知修煉，難怪沒了法力便半點用都沒有。”
靈兒抓了抓手下的毛，轉過頭繼續去看籠子裏的獵物，“你原也是畜生。”
芊芊被靈兒頂話氣笑了，她踢了踢她，“你別我說我是，你也是。”
“我不是。”靈兒回頭看著她認真地說。
“你如何不是？”
靈兒歪歪頭，“我是從蛋裏麵出來的。”
“你……”芊芊倒不能說不是，的的確確是，誰都知道，天山有隻小狐狸，和別家小狐狸不同，是從蛋殼裏麵出來的，出來就是個奶娃娃樣，有尾巴有耳朵，偏偏就是不是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