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將士都喜滋滋看著兩位新人，由衷地為自己的將軍感到高興。
燕盞凰牽著靈兒走到轎鑾，轎鑾由紅紗罩著，喜娘走到最前麵，侍女都走到兩旁和後麵。
靈兒小心跨過，燕盞凰拉著她，輕輕捏了下她的手，喊了聲，“靈兒。”
靈兒正要走進去，被人拉住，回頭看他。
授莘看著燕盞凰。
珠簾之後他的麵容也不是那麼清晰，她看見他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聲音，她猜不到他想說什麼。
她看著他，輕輕笑了一聲，正當她以為他不會說話。
他突然開口道，“你忘了一樣東西。”
他鬆開她的手，傾過身子過來，曲了點身子，將一枚玉佩掛在她腰間。
她下意識看向他的腰間，他腰間夜掛著同樣一塊玉佩，都是紅色映襯著，看上去一模一樣。
“好了。”
他又牽著她。
靈兒看了看腰間的玉佩，伸手碰了下，她也沒有說其它的話，坐進了轎鑾之中。
燕盞凰騎上馬，往前走。
所有人都不知道剛剛停在轎鑾旁的時候，兩人在做什麼。
浩浩蕩蕩的軍隊比出塞時還要讓人看得震撼，分不清密密麻麻的人都是長什麼模樣，留下的全是清一色的盔甲，讓人覺得莊重嚴謹，唯一的惹眼便是被圍在中間的紅色。
這樣的氣氛沒人敢大聲說話，沒有嗩呐，鑼鼓的聲音，一片街上唯一能聽見的是整齊的腳步聲和馬蹄聲。
踏在人的心底，讓人心久久平靜不下來。
從未有人這般做過……
做成這樣……
就仿佛在宣告……
不少百姓站在兩旁的酒樓上看，極想看看轎鑾中的新娘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但是被遮了個嚴實，誰也見不著。
有人不經意看見那晃動鳳冠後的麵容，宛如驚鴻一瞥。
每家每戶門前掛著的都是紅燈籠，兩旁樹上掛著紅絲帶，紅絲帶有風帶過便跟著風飄搖。
沒人要求這麼做，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這樣做了。
人馬走在街道上，往遠處走去，去何處，去皇城之上，太多太多的百姓跟在軍隊後麵走。
未見一個大臣，也未見一個妖魔到來，可是誰也不在意。
等了皇城前，燕盞凰下馬，轎鑾跟著停了下來，他走到靈兒身邊，將她從裏麵牽出來。
靈兒看著他，將所有都交給他，不知道要做什麼，可是跟著他走便是。
兩人往前走，隻有兩人往前，沒人跟上，所有人都抬起頭往上看，看著兩個人一步一步走向皇城之上，風輕揚，揚起了兩人的紅衣糾纏在一起。
紅色似乎染上了天。
授莘眯著眼望著。
登上皇城那一刻，眼前的所有都收入眼底，燕盞凰拉著她，往前走了一步，俯瞰眾生。
所有人眼前隻有皇城上的兩個人，而皇城上的兩個人眼中隻有對方。
她輕紗被風吹得輕輕得飛舞。
她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站在皇城下的人靜靜看著，太遠，也聽不見說什麼。
“傾盡所有，換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