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拜天地，沒有二拜高堂，隻有她能聽見的一句話。
她看見他笑起來，手抬起放在她臉頰上，有些僵硬，他說：“你願意嗎？”
她抬起手，手覆在他手背上，珠簾後她的眼眸就和鳳冠上垂吊的珠簾一般，是那樣的不閃爍。
燕盞凰笑容淡了兩分，他手掌更貼上她的臉。
“靈兒。”
“燕盞凰……”
靈兒身子一震，她眼前的珠簾也撞得晃動了下。
風襲來，吹起了蓋在她頭上的頭紗，紅紗隨風飛舞，她在頭紗下的麵容清晰了兩分。
風吹起紅色，在空中飛舞。
皇城下的人隻看見那頭紗輕輕地在空中蕩，兩人站著一動不動。
他在她要開口的時，他截住了她的話。
燕盞凰嘴角的笑容深了兩分，他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那樣的親昵，那樣的深情，“你，願意嗎？”
靈兒望著他的眼睛，她輕啟了紅唇。
皇城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了什麼，隻看見燕盞凰抱起靈兒，引得下麵一片驚呼。
燕盞凰對著下麵所有的人，沉聲大喊道：“蒼天明鑒，大地為證，以天下為誓，我燕盞凰，娶靈兒為妻，終生不負！”
他的聲音一遍一遍在空中回蕩，靜息的片刻，隻有他的聲音，突然下麵響起轟天的掌聲。
“好！”
“祝將軍夫人白頭偕老。”
“……”
“……”
所有人激動地鼓起掌來。
燕盞凰是以所有人為證，說出這麼一句話，像是在向天下蒼生宣告，他懷中的人是他燕盞凰的妻。
皇城上的兩人似乎就是最美好的一切，陽光恰好落在兩人身上，那兩抹紅色融合成了一片，染得眼紅。
這一刻，在很久很久還會被人提起。
燕盞凰低下頭看著懷裏的人。
他抱著人走下來，新娘縮在懷裏一動不動，所有人都讓開了路。
不少人還偷偷去看燕盞凰懷裏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被人擋了個嚴實。
燕盞凰把靈兒放回到轎鑾中。
大軍隊往府中走去，每個人臉上幾乎都仰著笑，子蘇和授莘一直跟在轎鑾旁。
“送入洞房。”
到府邸門前時，喜娘才喊出最後一聲。
靈兒被喜娘牽著往苑中走去。
子蘇和授莘都跟了上去，燕盞凰留下來應付來賓。
每個人喝著喜酒，談天論地，很多人都向燕盞凰敬酒，燕盞凰來者不拒。
沒有朝中阿諛奉承的大臣，也沒有未見一麵的妖魔，隻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將士。
天漸漸暗了下去。
在夕陽染紅半邊天的時候，燕盞凰從屋外推門走進來。
坐在床上一動未動的女孩抬起頭看過來，他身後牽出長長的影子，背著夕陽的後背，慢慢走進來。
燕盞凰走到靈兒麵前，看著床上的人，他向她伸出手。
靈兒看了一眼他放到自己眼前來的手，輕輕將自己手搭上，他順著力，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力道有些大，她踩著了長長的嫁衣，一個踉蹌直接撞入他的懷中。
他身上帶著散著濃濃的酒香，她抬起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