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不明白為何靈兒又突然提起這件事來，他沉思了下，她說話的目的。
他想了又想，最後想，自己怎麼都看不懂她，管他如何想都沒有什麼用。
授莘點了點頭，眼神中還有些警惕。
靈兒抬頭看了眼，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或者是她想到了什麼，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周圍所有都是靜的，她的笑藏在昏暗之中，卻又顯得那麼璀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活得和以前一模一樣。
但是眼前就是那麼一個人。
那個笑，讓他忍不住張了張嘴，有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卻在她移過來目光之時，他才覺得有些恍惚。
“你一直不願說你是什麼，不過我剛剛想了想。”她說話時，語氣中還帶著笑意，笑意略深，好像說起一件好玩的事情。
授莘心碰的跳了一下，他因為她這一句話覺得緊張，他咽了咽唾沫，嗓子眼很緊，緊得他有些難受，他從她唇上移不開眼，看著她的唇形，對她要說的話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清楚自己在緊張什麼。
授莘的表情絲毫不差的落入了靈兒眼中，她又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授莘皺了下眉，並沒有因為她笑聲而減少了他的緊張感，反而心揪得更緊，甚至……甚至有點不敢去看她。
授莘剛膽怯地想移開眼，突然眼前一陣幽香飄入鼻中，他額前的頭發被帶起，方才還在幾步之遠的人已經到了自己麵前，那笑容他看得更清楚。
靈兒飄浮在空氣中，仔細地看著授莘。
授莘不好意思與她這樣赤裸裸純粹的目光對視，他撇開眼，餘光注意著她的表情。
她朝自己伸出手，他下意識身子往後倒，一下。
僅僅一下，他心狠狠震動了下，他瞳孔放大，動作機械地轉過頭看她。
她的手還點在自己的眉心，眉心那一抹紅色的朱砂之上，和她有相同的朱砂。
他張著嘴，不是想說話。
靈兒笑了笑，“契約是嗎？”
授莘張著的嘴合上，他沒有回答。
“像妖獸靈獸那樣的契約是嗎？”靈兒將話說明白，她又戳了戳授莘的眉心，另一隻手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並未感受到什麼，不過從授莘的表情中她得到了些答案。
授莘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麼心情，他一直想……一直想她能知道自己是什麼，他到底是什麼，可是如今從她嘴裏說出來，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好像……就好像她受天懲之時，他看見的那一刻……
靈兒左右打量著授莘的臉蛋，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她說：“你不是妖獸，有點像靈獸，可是靈獸並不是幻化為人，那你是什麼呢？你猜我……”
“你怎麼知道的？”授莘想過很多靈兒說出他身份的時候他會說什麼，唯獨第一句話不會是這個。
靈兒看著授莘，笑道：“難道不是嗎？”
授莘被問的一愣，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很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他想她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