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看了眼走在前麵的瀲未，他視線從授莘身上掃過，跟上前麵的人。
授莘獨自站了會，回頭看著瀲未。
他本來心裏想說的話，卻在看見瀲未一身汙穢時，話說不出口了。
他不知道剛剛那樣的話他是以什麼心情說出口的，他說用她的命換的，他知道她用她的命去換的一個可以說他最嫉恨的一個人的命，他卻說得風輕雲淡。
這話比當時他想讓他放過她還要痛苦萬般，連他都覺得那幾個字像是一把刀子割在心上。
授莘抹了一把已經模糊了眼睛的雨水，又馬上跟了上去，他剛靠近瀲未，看著他懷裏的小狐腦子裏出了刹那的空白，機械得跟著往前走，任由著雨水打在他身上。
“她……死了嗎？”
妖王看著授莘，這句話是他都不敢說出口，他卻這樣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他也發現了，隻是他還不敢相信。
她死了嗎？這也是妖王想問而沒敢問的，她死了……該怎麼辦。
瀲未沒有回答。
授莘側著身子，一直看著小狐走。
他沒見過靈兒的原型，一次也沒有，這也是他唯一一次見到，卻沒想到竟是這樣。
連原型都已經……
“把他帶走。”要走到天山結界時，瀲未終於說了一句話。
妖王停了下來，看向身後的燕盞凰，他連是都忘了回，他正準備帶著燕盞凰離開，卻看見瀲未頓了下。
“讓他帶走。”瀲未說道。
妖王停了下來，看向瀲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授莘再看向他時，他頓時反應過來。
妖王看向授莘。
授莘有些猶豫地看向瀲未的懷裏，不敢多言，轉身走妖王身邊，他手一揮，浮動在空中的人身上的妖力變成了靈力。
妖王看了看授莘，他沒有忘記剛剛授莘對燕盞凰出手，他又多看了授莘兩眼，授莘表情難看至極，眼眶還有些泛紅。
他沒有說什麼，瞬移到已經遠去的人身後，落到後麵的授莘盯著燕盞凰看。
他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拳頭上有金色的靈力覆蓋。
妖王再回頭看去，原來的地方已經不見人，妖王轉頭看向瀲未懷裏的人，腦子裏出現了唯一一次的迷茫。
該怎麼辦？
這孩子該怎麼辦？
妖王盯著前麵人的身影，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兩人慢慢走回了天山。
在天山的使魔都迎了上來，所有人的心在看見瀲未那一刻都鬆懈了下來，正想笑著說話，可是在看見瀲未懷裏小狐的瞬間笑容僵在了臉上，連上前的步子都停住了，看著人慢慢靠近。
雪落下來，將一路過來的腳印都遮得嚴嚴實實。
直到能清楚看見瀲未懷裏的小狐時，所有人心中的不安頓時被放大百倍，心一下揪了起來，明明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隻是一隻小狐……而已。
“帝君……這是？”這樣的問題內心深處誰都不敢問，可聲音卻禁不住從口中出來。
“靈兒！”狐使魔低喃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