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不知道瀲未在想什麼，他盯著她的眼神有些可怕，她不敢去看他，可是自己莫名又從這雙眸子上移不開眼。
瀲未抬了抬手，靠近她的臉。
靈兒看著瀲未的手，她以為他要打她，緊緊閉上了眼睛，整個身子緊繃起來。
瀲未看著她這個樣子，他伸到空中的手停了下來，她很不安，緊閉的眼，長長的睫毛都在顫抖。
瀲未心又被鎖心線絞痛了一下，他以為不會疼了。
他伸著手，輕點在孩子的眉心。
靈兒身子一顫，接著整個人都被擁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是她這些日子最熟悉的懷抱，還有她最熟悉的味道。
靈兒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她也不懂這種感覺叫什麼，她慢慢睜開眼，她看不見擁著她人的表情是什麼樣。
隻是她真的很難受。
他的發絲落到她耳畔邊，她眼睛看向窗外，隻有光亮落進去，帶著本來的昏暗。
她很怕這個人，說不出來為何怕，但是她又很依賴這個人，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喜歡他身上的體溫，喜歡看他看著自己，她喜歡他的手，喜歡他輕拍著自己後背的力道，喜歡他的眼睛，他眼中總有自己……
很多很多她應該很喜歡這個人，可是她又的確怕他。
很怕！
他們說她不記得他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叫靈兒，她不知道自己忘了什麼，忘了這個眼前的人，好像忘了所有人，可是她記得燕盞凰。
她覺得他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她這麼難受，她很怕。
他抱得她這麼緊，她不覺得難受，可是這樣的他，她難受。
所以他很可怕！
靈兒移過眼，又落到他落在自己耳畔的青絲上，她轉了下眼，才發現自己的發絲和他的糾纏在一起。
她又轉過眼，視線落到他臉側，她不自覺伸出手，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你夢到了什麼？”
耳邊響起他的聲音，她的手靠近他的肩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維，猛的將要碰到他身體的手握成了拳頭。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似乎是被自己剛剛的動作給嚇著了。
身上的溫度索取著她的溫度。
沒有得到回答，瀲未聲音又響起，“昨晚夢到了什麼？”
靈兒轉了下頭，他抬起身子來，他嘴角掛著平日裏看著她一樣的笑，可是這次眼中沒有笑。
靈兒身子一抖，她感覺一股浸身的冰寒，骨子裏都透著酸冷，她忍不住想將自己蜷縮起來，她也這樣做了。
她甩了下尾巴，卻最先做出動作，雙手去環抱自己的身體，可她還動作完，她手被捏住。
他不允許她做出這樣下意識抵抗他的動作。
靈兒也沒有敢動，她兩隻耳朵都立起，立得僵硬。
瀲未笑著，又問了一遍：“小乖，昨晚夢到了什麼？”
靈兒望進他的眸子，回答不上來他的問題，她不記得是什麼人在夢裏對她說了什麼。
她不知道現在要說什麼。
瀲未視線在她臉上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