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起了壞心思，突然衝著靈兒大聲吼了聲：“嘿！”
靈兒嚇得身子往後仰，這一仰倒是把授莘嚇得不輕，他連忙伸手把她腳踝抓住了，靈兒要倒下的身子又回來了，幸好沒有撞到椅子上。
靈兒似乎也被這一嚇給嚇回了神，她模樣呆呆傻傻地看著授莘。
授莘被靈兒這樣看著也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她不記得一切了，比以前要傻很多，這樣很好。
授莘以為靈兒這個樣子是對自己的變化還反應不過來，他想到昨天的事情，剛剛瀲未在，他夜不敢當著瀲未的麵問出來，他擔心萬一。
授莘坐到靈兒麵前，他瞧著她臉上的表情，因為心虛小聲地問道：“靈兒，你記起了以前的事情了嗎？”
靈兒的目光終於實實在在落在了授莘臉上，她說了三個字，“燕盞凰。”
“對對，燕盞凰，你記得燕盞凰，你是已經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比如我？你記得以前我們都做了什麼嗎？”
靈兒盯著授莘沒有說話。
授莘有些著急，“記得嗎？以前我們一起去俗世那些事情，還有那些事情，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
靈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上一截是手腕。
靈兒一直不說話，授莘猜不透靈兒的想法，以前猜不透，現在更猜不透。
“你還有·”
“燕盞凰。”靈兒說了三個字。
“嗯，燕盞凰。”授莘生怕放過靈兒一句話，他緊張兮兮得想聽靈兒說什麼，又怕她說什麼。
靈兒抬起頭，望著他說道：“想見燕盞凰。”
僅僅五個字讓授莘徹底有些冷了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覺得冷得了幾分。
“你隻記得他嗎？”授莘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他望著靈兒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
靈兒不是隻記得燕盞凰，她記憶中有那麼一個人，那一張臉，他看她時的眼睛，他臉上都還是血，她記得他的名字，其餘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想見他，因為她記憶中就隻有他，她很害怕。
她根本不懂瀲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聽不懂，可是她就是因為那句話而害怕，心緊緊揪在一起，比那種她不知道的難受還要難受數倍。
她不知道。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我怪你。”授莘說道，“你知道我怪你嗎？”
靈兒眼睛裏清澈，像是一汪溪水上麵有什麼就倒映著什麼，此時倒映著她的無措還有她的恐懼。
她性子和昨天大相徑庭，可是感覺有些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他不聰明，他也不知道，“我第一次知道你忘了帝君的時候，我真的怪你，我原來就與你說過，你忘了誰都不能忘了他，可是你還是忘了，雖然這樣的話是在之後完全不同的情況下說的，可是你還是最不應該忘的就是他。“
她怎麼會忘了他，她不應該忘了他的，就算最後他們在一起，可是她還是不能忘了他。
但她偏偏就忘了，卻還記得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