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得並不快，卻也不慢，往前靠近，沒有刻意放輕了步子，可是前麵的氣息一直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隱隱，很輕微，輕微到像是錯覺。
有一點點血腥味傳來。
妖魔對於血腥味都格外的敏感。
這很輕微的味道快要讓子蘇辨不清是不是血腥味，可能是森林裏的野獸受了些小傷，一路過來，四處還能看見一些捕獵的工具。
可是輕微的血腥味像是隨著天朝人的氣息一起過來。
連子蘇都發現了不太對，他看了眼授莘，把自己心中的不確定問出口，“是血腥味嗎？”
授莘抿了下嘴，點了點頭。
子蘇眯著眼看著前方，氣息還在，他們也在不斷靠近，而且他們是沒有任何掩飾的靠近，前麵天朝的人完全沒有移動過。
好像絲毫不怕他們，一動不動，每沒一個人動。
“應該不是天朝的人……”子蘇走著，說了句。
授莘沒應話，身後傳來咯吱一聲，靈兒踩斷了一根枯枝的聲音。
授莘回頭看了她一眼，靈兒視線還盯著前麵，她伸手指了指，“那。”
幾個人的目光同時放過去。
隻看見一棵樹下躺著一個人，那氣息就是從地上人身上傳來的，隻是已經離得這麼近了，氣息還是那麼微弱。
靈兒捏了捏燕盞凰的手，燕盞凰垂眸看了她一眼，反捏住她的手。
授莘和子蘇向前。
直到走到那個人身側時，子蘇才確定，自己剛剛聞到的那股血腥味的確時血腥味，沒有錯。
“死了？”子蘇看著。
躺著的人身上有一道傷口，隻是傷口並不大，還不至於致死，而且他身上的氣息太薄弱了。
薄弱得這味道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或者隻是從別人身上沾染上了這味道。
授莘踢腳在人身上。
“是天朝的人，隻是……”
授莘蹲下了身子，手往他傷口上放了下，倏然，他眉頭驟然收緊，他手偏了偏人的頭，躺在地上的人的頭一下往一邊偏去，暴露出了他脖子側麵那明顯的咬痕。
靈兒緊緊盯著。
授莘手還沒放上去，隻是稍稍靠近了些，他說了話，隻是話沒接上剛剛他沒有說完的話，“是他。”
授莘偏過頭，看向靈兒，“是他來過。”
授莘手往後一收。
隻是沒了氣息的人，被他手一揮，一瞬間，像是被抽空了身體裏所有的氣，塌了下去，隻有一件衣衫蓋在上麵，皺皺巴巴得隻能看見一張人皮。
授莘站起身，臉色極其地難看，他看了眼地上的人，現在已經算不上一個人，他又回頭看了眼靈兒，靈兒眼睛還直勾勾盯著看，看不出她看見這一幕，眼神裏是什麼情緒，似乎沒有情緒，又好像是被嚇著了。
授莘身子不由往她麵前站了些，擋住了她的目光。
不知道為何，他有些不忍她去看。
連子蘇臉色都變了，他望著地上的人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就隻是剛剛授莘那麼一下，可他問的是授莘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