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搖了搖頭，剛想說話，燕盞凰卻先開了口。
“回去吧。”
靈兒看向燕盞凰，燕盞凰正看著她，她就瞥了眼就移開了眼，看向子蘇。
子蘇手一抬，屋內一道光從他跟前向周圍擴散開，一個新的結界，對著燕盞凰說：“若是有事我便也會知曉。”
燕盞凰點了點頭，他看向靈兒，可是靈兒沒有去看她。
靈兒笑著，笑容有些慘淡，或許是一時間的語塞，站了半晌，還是沒看人，說道：“可能……我就不這樣來看你了。”
說話是她也沒看著他的眼睛說。
靈兒不管是和誰說話，總是會看著人的眼睛，似乎還沒說話就已經先被她這雙眸子給看透。
“嗯。”燕盞凰應了聲。
靈兒又跟著笑了笑，但是她笑一直沒出聲，她似乎還有話要說，手指刮在桌子的邊緣，好像又在很有耐心地等著別人說。
這個時候子蘇也沒有插嘴說過話。
兩個人沒了話，那整個屋內都安靜了下來，像是沒有人在。
直到靈兒的指甲刮得桌子呲得一聲刺耳的響聲後，她猛的一抬手，這一聲像是吵醒了睡著的人。
“那……我走了。”
靈兒往後退了一步。
燕盞凰也沒有再答。
靈兒去抓住子蘇的手，兩個人往外走。
“……你想什麼時候來便來，不管什麼理由我都在的。”燕盞凰說道，“我不怪你。”
嗯。
子蘇隱隱聽見靈兒應了聲，可是他低頭去看她時，又不像她應了話。
門打開，突然的寒氣傾來，讓子蘇都忍不住縮了下脖子，不冷，卻說不上來為何。
屋內屋外都是一樣的安靜，走廊上掛著燈籠，幾盞燈籠的火早已經被風吹滅了，昏暗得斷斷續續。
樓下也不見人，掌櫃在櫃子前打著算盤，早早關了店門，這個客棧早已經沒了天朝人的氣息。
子蘇和靈兒走下去的時候，掌櫃還抬眼看了眼，嘴裏嘟囔著什麼，又低頭對賬去，許是還沒從賬中回過神來。
兩個人推了門往外走，沒有多大的風卻趁著這個空隙往裏鑽。
子蘇牽著靈兒，靈兒的手還是很暖和，至少比他的要暖和，白天的雪不大，可是也是飄飄落落了一天，再加上晚上這會雪大起來，地上的雪還墊了起來，踩上去還軟綿綿的。
但是還是比不過天山的雪。
子蘇和靈兒一起走，應該說他是跟著靈兒走。
靈兒走得並不快，看上去並不著急，她低著頭，盯著自己踩下的腳印，若是光是這樣走的話，可能走上幾天幾夜也走不回天山。
可是子蘇沒有說什麼，跟著靈兒走，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天全暗了下去，他都不知道兩個人走到了什麼地方，可又沒過多久，靈兒步子比原來快了些。
“子蘇哥哥知道為什麼我不說嗎？”靈兒歪著頭問道。
“你想讓我知道嗎？”子蘇沒有直接回答，自己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靈兒笑了笑，她腳往前踢了下，踢起了雪花，“靈兒是不是還是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