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移開眼，心中有點異樣，又有點自己難以表達的東西上來，說不清楚。
授莘站在靈兒身邊，看看靈兒再看看燕盞凰，他看不懂靈兒現在臉上的表情，他隻是有點慌而已，心慌得有點抓不住什麼，他伸了伸手抓了下靈兒的手，像是不僅僅要把她這個人抓住，而是更想抓到點其它東西。
他盯著她。
靈兒偏頭在授莘臉上掃了眼，授莘擰著眉頭，臉上的擔憂絲毫沒有掩飾，或許他想去掩飾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掩飾，她突然就想到了她不記得卻聽說過的那些事情，她開始在想，記得一切的授莘和或許記得一切的燕盞凰，每次這樣站在一起都在想些什麼。
靈兒想不到，從最開始授莘不想見燕盞凰，也不想她見燕盞凰，到後來他不反對她和燕盞凰成婚之後，這期間他是怎麼改變的也是靈兒不知道的。
靈兒反手捏了下授莘的手，授莘愣了下，有點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但奇怪的是自己心頭那抹心慌蕩然無存。
授莘鬆開了靈兒的手。
靈兒聽著外麵的聲音，轉頭看向燕盞凰，她張了下嘴，方才的尷尬又上來了些，她往前走兩步，“子蘇哥哥去哪了？”
“有人來找他。”
“誰？”靈兒倒有些驚訝。
燕盞凰站起來，腳跨過地上躺著的女子，兩步過來便到了靈兒跟前，靈兒微微仰起頭看他，眼皮卻並沒有仔細向上。
授莘望了眼燕盞凰，他別開眼，對靈兒說了聲，“我出去看看。”
說完自己就出去了。
外麵來來回回就是那些人走動的聲音，除了燕盞凰房屋前的護衛，其實也不算嚴，授莘已經走遠，在她都感知不到的地方。
靈兒想到授莘剛剛的意思，突然覺得有些玩味，他現在倒是放心她了。
靈兒忍不住帶起笑。
燕盞凰注視著靈兒的笑，眯了眯眸子，深深看了一眼，他垂在腰側的袖口微微晃動了一下，從靈兒身旁走過，坐到桌邊。
靈兒回頭看他，猶豫了下跟著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仔細得看著他。
燕盞凰由著她看，笑著給她倒了杯水，將杯子放到了她麵前，靈兒往杯子裏看了眼，一杯溫水。
他還記得她不愛喝茶。
靈兒望著杯子沒有動，溫水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樣，她這樣看著自己，看得還有幾分別扭，她將杯子移開了點，“你來這不打算走嗎？”
燕盞凰笑了聲，“我這般能走？”
“能不能走在於你自己。”在於他想不想走，就算如今這個北冥藩王算是扣押他，但是他要走，孤身一人，北冥藩王也不敢攔，而且……靈兒眼睛往側麵地上那些女子身上瞥了眼，玩笑道：“他還對你不錯。”
燕盞凰抬眼看了靈兒一眼，眼神沒什麼情緒，也沒什麼溫度。
靈兒笑意散去，她抿了下唇，端起麵前的杯子喝了口水，喝完便發現水有些甜，她把杯子放到鼻下聞了聞，聞不出什麼味道來，“裏麵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