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將她後麵沒有說完的話給按回到了嗓子裏，仿佛原來被勒在他脖子上的那根紅線，一下勒到了自己脖子上。
靈兒隻是往後下意識避開了下，沒避開，她就沒有再動。
她望著燕盞凰，燕盞凰此時臉上的表情沒有怎麼克製，就算沒有克製，他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就好像一直壓抑的人突然爆發出來，但是習慣性了壓抑，也沒能表現出來太多。
靈兒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燕盞凰自言自語望著她低喃了句，“你還真不自知。”
他手上的溫度比她皮膚上的溫度要低上點，可這樣的溫度對她來說讓她根本感覺不到寒冷，但是在他手掌觸碰到她的瞬間，她禁不住地打了個冷顫，脖子上的溫度變得特別的讓人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麵，不想在意，可又不得不去在意。
她抿了下唇，她吞咽唾液的動作都變緩，除了看他，就沒有其它動作。
所有的氣氛在這一掌中凝結成了冰。
燕盞凰單手捏著靈兒纖細的脖子，她脖子太細，細得他輕輕一動手就會被折斷，他不敢太用力，手掌下他能感受到她脈搏的跳動，那種鮮活的人就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就算人在眼前，他不隻是想這樣……也不是這樣來觸碰她。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哪來的克製不住，他對她湧起了深深的無奈感，對這個人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燕盞凰捏著靈兒的脖子，將她拉近自己麵前幾分，自己也靠近幾分，兩人坐著，卻離得異常得近，近的他在稍微靠近，他的鼻尖就能觸及到她的鼻尖。
本該這樣親昵曖昧的距離，卻因為兩人之間突如其來的氣氛變得詭異。
燕盞凰望著靈兒的眼睛，她眸子擋去了原本的顏色，那樣的黝黑也顯不出她和平常人一樣，他盯著她看，像是要從外到裏將她一點點看透，連一點的血骨都一點點看清楚。
她眼中的情緒不明顯，或者是她刻意讓自己的情緒放出。
她被他嚇著了。
的確被他嚇著了。
可他就這樣也不願放手。
“你說話總是這樣。”燕盞凰輕聲說，聲音很輕，輕得好像細軟的筆頭在水中劃開了下，不出任何聲音卻蕩開了無數波紋，“總給人一點希望，可希望被撕破就是攤在麵前的血淋淋。”
燕盞凰的話蒼白直接，讓本來不想多想的靈兒心擰起來，狠狠擰在一起，就仿佛他抓在她脖子上的手抓到了她心髒上，幾乎沒用什麼力道的就能把她捏得難受。
她對這樣的燕盞凰有點不適應，更是可以說她麵對他，最不想對他自己對自己的情緒表現得那麼坦然，她怕這樣……她怕這樣倒是她會控製不了自己那些不敢拿出來的情緒。
很多時候她對他說話都是自然而然的，自己從來沒有去想太多，那種不自覺的親昵是她自己都控製不了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