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未盯著她，沒有說話。
許是他的目光太深沉，靈兒一下笑起來，伸手往他臉上摸，笑容淺下去了兩分，聲音也柔下去了幾分，“怎麼了？”
“就想看看你。”瀲未輕聲說道。
靈兒開心地衝他眨眨眼，“那好不好看？”
瀲未跟著笑起來，“好看。”
在藥殿外的藥師聽得麵紅耳赤的，還沒聽過帝君和其他人說過情話，這樣本來沒什麼別的意思的話，就聽得……總讓人覺得不好意思。
藥師還轉了轉身子，齊齊地將身子背過去，有種掩耳盜鈴之勢。
靈兒搖著尾巴，笑得格外燦爛，“你最好看，最最最好看。”
靈兒眼中的光亮能揮散人心中所有的灰暗。
瀲未隻是笑笑並沒有再說話，這個人兒如今在自己懷裏，什麼都無所謂，剛剛被人提及的那些慌張和不安，在看見人時就消失了。
她在比什麼都好。
靈兒看看瀲未，往裏麵看看，並沒有看見柯甯，拉著他的手，“我們可以走了嗎？”
“還沒看完。”瀲未反捏著她的手，揉了兩下，抬手在她手心親了親。
“這麼久了還沒有看完？”靈兒皺起眉，笑了聲，“癢。”
她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下，“他有說什麼嗎？你……身子是怎麼回事，他有說嗎？藥有沒有用呢？還要不要其它的藥？我可以去采的。”
“沒事的。”瀲未順著靈兒的頭發。
“……那還要多久？”靈兒被晾在外麵很久了，她也不知道兩人到底在裏麵說什麼，感覺越久她越靜不下心來。
“很快了。”
靈兒嘟了嘟嘴，瀲未看她，低頭在她小嘴上點了下。
靈兒的不開心一下散去，吊著他脖子，“那我再等會。”
“嗯。”
靈兒偏了偏頭，往瀲未身後看，正巧柯甯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帝君……”
瀲未沒有回頭，看著靈兒，“再等一會兒，嗯？”
靈兒點點頭。
她放下手，眼睛掃了一眼柯甯，他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上去很不好，他雙手背在身後，手裏藏了什麼東西。
靈兒放下手，往後退了一步，沒有再說什麼，看著兩人走進去。
她又往外走了兩步，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身後禁閉的門。
兩個人往裏麵走，走到原來的地方，柯甯將手裏的東西拿出來，舉到瀲未麵前，“就是，就是這些了。”
瀲未看了眼，從柯甯手裏接了過來，接過來後他沒有立即去看，隻是看著這張藥方，也沒動。
柯甯站在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瀲未的臉色，不敢正大光明看，見瀲未一直沒動，輕聲說道：“臣發現了這些藥方之後，臣知曉的事情也未曾與人說過。”
瀲未沒有應聲，看著藥方，才一張一張看起來。
柯甯一直站在一邊，他小心地望著瀲未的臉，他發現瀲未的臉色看上去越來越雪白，他低著頭，幾乎蓋住了他眼中那本就不輕易流露的神情，隻是他捏著藥方的手在一張一張過後，微微顫抖。